“好的,谢谢。”乔若安点点头,拉着顾矜北走向某处。
画室的墙壁上挂着许多作品,都是绘画爱好者捐赠的,上到八十岁下到八岁,人人皆是艺术家。
要是客人看上哪幅也可以花钱买走,画室会将这部分钱转交给慈善机构。
当然,这些画里也有非卖品。
就比如正中央最大的那一幅。
那幅画是高二那年乔若安送给顾矜北的生日礼物——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当初顾矜北得知乔若安想开画室,便提议将这幅画放在画室里。
乔若安欣然同意。
当然除了这幅画,还有很多作品也都是出自乔若安之手。
比如顾矜北的人物速写,小满的卡通形象……
所经之处全部都是乔若安用画笔留下的记忆。
看着看着,乔若安忽然有点手痒。
“北哥,我想画画。”
“好啊。”
顾矜北帮他支起画板,拿来绘画工具。
孕晚期乔若安因为肚子太大无法久坐,几乎没再动过画笔,后来坐月子也是忙着学习育儿知识,更是没心思创作什么东西。
如今来到长乐湾,终于可以全身心的放松一下。
拿起画笔的乔若安宛如战士重拾武器,手腕翻转,在画纸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顾矜北到楼下点了两杯咖啡,一边陪乔若安画画,一边坐在懒人沙发上安静读书。
不多时。
两名穿着校服的男生来到二楼,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开始画画。
准确说是一个在画,另一个在看。
画画的男生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看上去文文静静,握笔的右手骨节分明。
旁边的男生则开朗一点,嘴里哥哥长哥哥短的喊着,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也许是年轻的朝气自带感染力。
顾矜北和乔若安双双朝两人看过去。
“不对不对,我的脸没那么大……”
“鼻子再挺一点……”
“哥,再乱画我可亲你了啊……”
两个男生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因为二楼画室只有他们几个人,顾矜北和乔若安还是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内容,顺便推测出了两人的关系。
“好了好了,我重新画。”
“这还差不多……”
两名男生……姑且说是哥哥和弟弟,一边画画一边打情骂俏,闹累了弟弟就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玩儿手机,时不时还要看一眼哥哥,眼神中流淌着浓浓的欣赏。
乔若安笑了笑,视线放回到画板上,继续画画。
不知过了多久。
画室的门忽然被暴躁的推开。
一位身材颀长的女人大步走进来,直奔二楼。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听到女人的声音,两个男生双双怔住。
紧接着,哥哥被女人从画架旁粗暴地拎起来。
“我说过多少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来这种地方!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不是为了让你变成一个破画画的!还有……他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不许你再跟他来往吗?”
女人指着弟弟,满眼愤恨。
“不是的,我……”哥哥低着头,领子被女人揪得歪七扭八,不经意间露出的肩膀上淤青遍布。
乔若安下意识起身,却见弟弟先一步挡在哥哥前面:“阿姨,您别骂他了,是我逼他来这里画画的……”
“你让开!”女人用力将弟弟推到一边,“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混混有什么资格跟我儿子混在一起?他可是要出国留学做大老板的,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弟弟踉跄几步站稳,明明已经被女人羞辱成这样,仍然关心的看向哥哥。
就在这时,女人注意到画板上的画。
哥哥画工了得,人物勾勒得惟妙惟肖,女人几乎一眼就认出画上的人是谁。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她再也无法忍受,将画扯下来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