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凤尾金钗,我并没有,你母亲从来没承认过我的身份,何来之有?”
轻飘飘地一句话,直接将过往回忆全部捏碎。
来参加游园会的还有好些世家子弟,都知他休弃的夫人再嫁了个商人的事,只是这游园盛会还是商人举办,据说投放了几千两银子,晚上还有许多花灯,就是为了逗这哥儿欢心,现在闹事晚上就没有热闹可瞧了,忙打着圆场。
“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听说夫人才华洋溢,不若我们举办一场诗会如何?”
那个男人宠溺地揉了揉清茗的头,笑道,“去玩吧,肯定会很热闹的。”
“唉,夫夫同心,赵大官人,你可也不能走啊,正好一起作诗玩乐呗。”
他才知道他嫁的那个人姓赵。
“还是算了,鄙人只会打打算盘,诗词之类一概不通,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那个男人歉意一笑。
他却讽刺地笑了,清茗啊清茗,以往你最恨别人的铜臭味,如今却是嫁给一个地位最低贱的商人,这个人连吟诗作对都不会,你和他在一起有何幸福可言?
只是,清茗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是小声和那人说道:“你走的话我也不玩了。”
击鼓传花,花落到谁那儿,就要吟诗一首,他余光一直看着清茗,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心里又苦又失落,花在他那里停了半天也忘了传给下一个人。
鼓声一响,把他猛地惊醒。
“世兄今日怎么魂不守己的?该罚!赶紧坐一首诗便饶了你。”
他看着男人正在给清茗剥葡萄皮,一颗颗地喂给他,感慨万千,从前都是清名照顾他,他从来没有亲自为清茗做过一件事,毕竟妻以夫为天,妻子照顾夫君本就是天经地义,他没想到一个男人竟然照顾自己妻子如此细微极致。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他刚书写完,便被一旁的抢去,嬉笑着读了出来,顿时全场寂静。
清茗冷淡无波的眼里终于浮现一丝异色,却是厌恶的神色,他闭了闭眼睛,不愿去多看一眼。
偏他的男人还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不继续传了?”
真是个傻子,连这首诗也读不懂,他生平第一次心里产生一点阴暗的想法。
若是这个男人嫌弃清茗,清茗又被休便再无出路无依无靠,是不是又会回到他的身边?
“走吧,我累了。”清茗却是掩住唇,咳嗽了一声。
见两人离席,他也赶紧追了过去,到堂前时,清茗停住了脚步,拍了拍男人的手,轻声说道:“我要和他说清楚,你在外面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