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见他犹犹豫豫,说不下去的惺惺作态,女人捏紧了手,咬牙切齿,这该死的下贱哥儿,总能挑起她的脾气来!
“夫君说要我到他房中来拿避火图,说是拿到房间里辟邪,”他两腮泛红,声音非常矫揉造作,有没有把夫人恶心坏他不知道,只觉得自己都快吐了。
夫人脸色一僵,一字一句问道:“避火图?”
“对啊,”怀辛坦坦然地假装要打开姜黄色绸缎,“夫人要不参考一下这副避火图辟邪效果如何?毕竟夫君说要好用才行,夫人的意见固然也是重要的。”
呸,不要脸的东西!女人在心里狠狠地唾了他一口,一张老脸都禁不住红了,连忙把眼睛挪开,她还怕自己长针眼,这不要脸的勾栏妓子,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果然就不是什么清白人家出来的!
上了年纪的夫妇确实有把避火图放渝衍渝衍入衣橱内辟邪的说法,但这该死的哥儿现在如此年轻貌美,夫君要他来拿避火图,定不是用作辟邪。
惯会勾搭人的狐狸精!她连连咒骂了好几句。
只是,没想到,夫君那般清冷的性子竟也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她恨恨地看了一眼怀辛,“莫要整日痴缠夫君,你本为妾室早日为尚家开枝散叶才行,不像我,膝下都有三子,平日里教养他们也是烦恼得紧,或许正是因为你如此清闲,所以才得空歪缠夫君,不像夫人我,都没有时间呢!”
她一边说着,脸上都是笑意,是啊,这哥儿目前连个子嗣都没有,何足为患?
怀辛却是随意应和了两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又不是真的来嫁给诗人的,夫人这些话对他而言无关痛痒。
夫人见他一脸不在意,连句恭维的话也没有,心里更是气闷,这白痴听不出来她在讽刺他没有子嗣吗?
只是一想到自己膝下可是有三子,她可是尚家的大功臣,原先的气急败坏也收起来了几分,看怀辛的眼神便带着几分高傲。
夫君虽然外貌不显,但年龄摆在那里,更别提哥儿本来就难怀,到时候她再给他吃的里面加些红花,看他没有子嗣如何与她斗。
她早已经站稳了脚跟,就算没有夫君的宠爱,她在这家中的地位也是没人能取代,是她被这妾室弄心急了。
“这是怎么了?”诗人被吵醒,皱着眉,走了进来,夜色增添几分凉意,他单薄的里衣外面就披了一件白色长衫,神情淡淡。
“夫君!”
刚才还趾高气扬骂着怀辛的女人突然变了个脸,委屈得像一个五十岁的孩子,猛地扑倒在诗人怀里。
诗人原本清冷孤高的气质随着她扑入怀中,仙气全无,一下子坠入凡世。
怀辛嘴角一抽,诗人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旁人轻易不敢沾染,果然只有像夫人这般的人才下得去破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