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却是身子一震,看向怀辛的眼带了几分审视,还有些许疑惑,难以置信,他有些激动地起身,却由于腿脚不便,又摔倒在地上,身上溅了一身泥水。
“夫君,好端端地起身做什么?”夫人赶紧把他一把扶住,诗人却是推开了自己夫人的手,看着怀辛,一字一句,气息不稳地问道:“是你吗?清茗?是不是你回来了?”
“我不是他,我只知道,他并不如你母亲说得那般,与人有苟且之事。”怀辛将他抓住自己两只肩膀的手拿开,淡然说道。
当年诗人被外放到偏僻小县从县令做起,一个月后回到家中时,却从母亲口中得知清茗和一个男子非常亲密。
他也亲眼看到清茗同那个男子有说有笑,一时嫉意冲上头脑,再加之,自己当时仕途不顺,难免多了几分戾气,和清茗争吵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在母亲的逼迫下,那个夜晚,他顺着坡下,把清茗给休弃了,自以为从此没了烦心事,深夜里却只有无穷无尽的后悔。
“你不是清茗,你为何会对当年的事如此清楚?还和清茗长得如此相似?”诗人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震惊地看着怀辛,却隐隐有了呕意,当年清茗有了他的孩子,面前的怀辛不会就是?
怀辛洞悉他的想法,嘴角一抽,面上冷笑:“那个孩子早就没了,在你不顾他哀求,逼他出府,你可知,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孩子?”夫人尖叫起来,“夫君,他说你有个孩子?”
诗人很快收回了情绪,冷冷地警告了怀辛一眼,“休要再胡言乱语,自己拿上休书走吧。”
“休书就不必了,我们也没过明路,而且我不过是个妾室,谈何休妻呢?”怀辛耸耸肩,“您当年休弃了他,现在休弃我,还真是熟能生巧啊。”
他看了看夫人抓狂的样子,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了一句。
来的时候本来也什么都没带来,现在走的时候更是什么也不必带走。
垂花门外面的小径上,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怀辛抹了一把眼泪,将怀里那支凤头钗拿了出来,喃喃自语,“安心地走吧。”
凤头钗的光芒瞬时暗淡了几分。
当他再次回到岸边时,看到飘在空中的阿奴,顿时笑靥如花。
“阿奴,我又被休了,怎么办呢?”他紧紧抱住面前的空气。
赵辛怔愣了许久,慢慢从怀辛怀中飘出,眼眶却是红了,“你这个傻子!怎么就一点也不会讨人欢心?”
“你又被休弃了,可我再没有第二个后半生来换你重生了!”他颓废又伤心,耷拉着大脑袋,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这一世,我想和你在一起,赵辛。”怀辛再次上前,轻轻抱住了他,尽管身体再次从他身体中穿透过去,然而心里却是无比的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