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体育馆都地动山摇,场馆里的人哭作一团。
袭击持续了没一会儿,它们就消停下去了。
纪南泽不敢再看。
他们巡遍任何一处,揭开任何一张纸板的一角,都只能看到窗外垂着头跟做早操一样的丧尸,它们的下巴依然在活动,因此并没有丧失行动能力。
密密麻麻实在望不到头,就像举行某种恐怖仪式一般。
这样一来,体育馆肯定出不去,自然也进不来了。
邹途拿了一根新的球棍,将手上的绷带一条条缠在握把上。
“现在怎么办,他们是准备围困吗?”
“不知道。”邹途摇摇头,“只不过,我觉得它们在等待时机。”
玉盐玉盐
纪南泽的心一下被提起来了:“在……等什么。”
“他们的组织性太强了。现在,它们甚至不会受与我们对视影响。”邹途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晚上,也许……很快。时机成熟,它们就要来领大奖了。”
这一等,就真等到了晚上。
纪南泽正给伤员派发面包和水,他长得好看,谁看他都亲切,就被瘦猴软磨硬泡去了安置女生的地方,送点吃食。邹途远远跟着他,以防万一。
“你好……”一个短头发,长相精致的女孩擦着眼泪,“能借我下手机吗,我想找我妈妈。”
纪南泽想了想,掏出手机就给她了。
那女孩泣不成声,一边谢谢他一边弯下腰。泪水模糊得太厉害,导致她手一边发抖,一边找不清楚号码。
纪南泽实在看不下去,给她用纸擦干净眼泪,看着她用纤细的指尖哆嗦着拨出一个外地号码。
那边磨蹭了好久才接起来,态度也很不好。
【喂?大半夜打什么电话啊!】
女孩呜咽着:【妈,我们这里有流行病。我被困了,你多跟我说说话,我好害怕。】
【这么晚了有什么好说话的,早点睡觉。我明天一早还得去超市给你弟弟买条鱼呢。对了,你弟弟吵着要新玩具,我看你那什么芭蕾课别上了,赶紧退钱给妈微信转点钱啊。】
女孩还想说点什么:【……妈,你听我说。】
电话被挂断了。
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说,“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用,真不用。举手之劳而已,大家都被困在这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但她没听见,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就算我死了……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