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病人就像在这多人里随机选了一个人一样,他原地起跃,右腿先是架在对方头颈处,膝窝一勾,身体立刻上抬并调转方向,以双膝狠狠箍住对方的脑袋,骑在了那人肩上。
“下去,下去!”子弹开始胡乱倾泻,枪口往天花板上抬,却依旧没有办法够到零号病人。
零号病人不紧不慢地伸出双臂,手臂在那人下巴骨前交叉,手指扣住他的两侧面骨,向上一提,与骨骼与肌肉较劲。在那人声嘶力竭的尖叫中,他几乎无视了血肉应力,就将一个成年人的的脑袋硬生生拔了下来。
他将带血的头颅甩向人群,趁着人群混乱,带着样本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姜森不能眼睁睁看着零号病人把纪南泽和样本都带走,于是背上步枪就想追上去。
这时,有人阻止了他。
“你现在过去,只是去送死。听着,先通知希望港各部门,严密监视零号病人的行踪,不能让他离开希望港。”
地上的纪然挣扎了一下,他艰难地掰正自己断掉的颈骨,从地上坐了起来:“控制哥哥的东西,只是他分裂出来的一小部分,只是这样,他就对我们造成了可怕的打击。将所有的电网都拉起来,拉响警报,对地武器全天候戒备。”
姜森低着头,向其他人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照着纪然的话做。
“接下去怎么办。”
“就这样等着。”
“我是在说纪南泽!”
“他会抛弃哥哥的身体的,只是时间问题。”纪然按着喉咙处的手印,咬了咬牙,“一旦大型磁场到来,我们就得注意了。出现这种情况,唯独一种可能:样本到达了零号病人手中,他马上就要开始下一次分裂了。”
邹途是被人摇醒的。
“走了。”
声音冷冷的,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什么?”
他揉着惺忪睡眼,摸了摸湿乎乎的头发,才发现刚才可不是什么错觉。
有人往他头上倒了一整瓶冰水,冻得他左右扭了扭肩膀。
他一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纪南泽。他扭头瞧了一眼旁边的座位,顿时什么睡意都没了。
只见罗主任倒在那儿,眼窝都凹了下去,嘴巴张的大大的,舌头上都是脑浆。
酒吧已经没人了,满地都是碎酒瓶。邹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觉醒来,方才还热闹的就把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旁边还莫名其妙坐着一具尸体。他透过落地玻璃往外看了一眼,却发现整条大街都红光闪烁。
“长话短说。”纪然把塑料瓶丢到一边,拉着他就往酒吧外头走,“零号病人控制了我哥哥的身体。”
“什么?他控制了学长,我怎么不知道?”
邹途一下就来劲了,拉过纪然的手连忙追问,“他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