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从楼上翻身而下,脚底刚沾地,转头就一脚踢断了纪然的脖子,把他扫到墙上去。
肉体与墙面发出巨大的撞击声,裂出一个凹痕。听声音就知道,纪然的骨头又断了好几根。
“打进去!”
他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黑血,冲邹途吼道。
邹途也连忙后退,抄起针管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扎。
零号病人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一个急刹,猛地调转方向朝他扑了过去。
倒不是他闪避不及,而是对手步幅拉得太大。生锈的水管硬生生打在他的喉软骨上,邹途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他眼睛都在充血,往后踉跄了几步,硬是挺着身子将针管打进了大动脉。
大概只打进去几毫升,他就浑身无力地跪在地上了。
零号病人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甩手就将水管朝纪然一掷。
他手劲极大,那玩意快的就跟标枪似的,反应都来不及,就从纪然的肚子上直直贯穿。
纪然后背猛撞墙体,腹部又一阵绞痛。
水管约莫已经穿透了墙体,这一下,直接让他动弹不得,几乎丧失行动能力。
零号病人看着痛得眼球都开始浑浊的纪然,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
“为什么要自不量力?让我想想……你喜欢人类吗?很巧,我也喜欢。我非常喜欢他们。他们的身体很柔软,像是羊羔。而他们的血肉又很温热。你有试过撕开他们的皮肤吗?你有品尝过他们不同部位的口感吗?只要一点点疼痛,一点点恐惧,他们就能成为一顿完美的开胃菜。”
纪然吐出一大口黑血,他死死瞪着零号病人。
“我会让你后悔动我哥哥的。”
闻言,他微微颔首,不住地嗤笑一声。
“我喜欢这个玩笑……”
他头也不回,一边对纪然露出讽刺的笑容,一边徒手捏住了邹途的手腕。
黑色的血管已经在他体表浮起来了。邹途眼睛充血,牙关紧咬。
很显然,即使只用了那一丁点感染源液,他体内的暴君也已经被唤醒出来了。
趁零号病人注意力放在纪然身上,他赤手空拳就向零号病人扑了过去。
他还记得在南山大街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击退他的。血管里这点菌液很快就会被挥霍干净,他必须速战速决。
但那是学长的身体,他只能通过力量压制住对方。
零号病人深深地望着他,他遗憾地摇摇头,手指渐渐使劲。
邹途的力道几乎瞬间被抽空,他感觉到零号病人裹住他手掌的一刻。他的手骨都快被捏断了。
“暴君……你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在我这里讨到半点甜头吗?”
他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