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骨头嘎嘣一声。
邹途的整个手腕都在剧痛中被反拧过去,胳膊软绵绵垂在了一旁。
“——我操!”
他痛得表情都完全扭曲,生理性的泪水糊住了视线。
但他知道零号病人根本不会给他留机会。
他一咬牙,嘴里顿时就泛开一阵腥咸。另一只完好的手迅速叩向对方的胳膊,试图截断他接下来的致命一击。
但零号病人可不好对付。
即便现在这具身体并不属于他,可是论战斗经验,论身体素质,他全都占上风。
他就着手腕被牵制的姿势一记膝踢,正中邹途下巴。鼻血瞬间就喷了出来,这还没完,他侧腿从后方勾住邹途的脖颈,膝窝猛力一拧,不由分说将他勒到面色青紫。
零号病人笑着说:“你放水了,你根本不敢对这具身体动手。”
他看着邹途向后不断趔趄,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极度仇恨地瞪着自己,感到有趣一样笑了。
“所以说,我喜欢人类。天真的人类,为情所困的人类,为软肋所驱的人类……”
这时,纪然痛苦地喘息起来。
他终于摆脱了那根贯穿身体的钢管。
他掌心全是血,而肚子上是一个赫然的血洞,里面腐烂的器官简直一目了然。
他一边抽气,一边对邹途吼道。
“暴君,跟我配合……我们得把哥哥的四肢全部折断,他是人类……不会恢复……”
他话没来得及说完,又呕出一口黑血。
“什么?”
邹途听得脸都白了,他又一咬牙,额头上汗顿时就出来了。
叫他亲手折断学长的四肢,他根本下不去手。
但是纪然说得对,想要控制住这个状态的学长,就必须采取强硬手段控制他。
“——你想救他吗?想救他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邹途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他心一横,迅速调整姿态和纪然左右夹击,攻向零号病人。
零号病人冷哼了一声。
他像是根本没把邹途放在眼里,扭头迎向纪然。
感受到对方似乎想拉开距离,他一步上前,上半身向前一沉,迅速缩短了两者之间的差距。他以几乎贴近纪然的姿态,手掌并拢,紧追他腹部的血洞。
纪然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但他们之间的距离显然已经避无可避。
他必须吃下这一击。
修长的手指从几乎被搅碎的血肉贯穿过去,将他整个人向上挑了起来。
看着手臂上蜿蜒的黑血,零号病人低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