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纪南泽没有动筷子。
“学长,怎么不吃。”他夹起一块软烂的番茄,说着说着就愣住了。
然后抬起头,犹豫地看向纪南泽。
他只是看着罐头里的东西,眼神有些茫然。
“我不想吃。”
他摇摇头,对他说。
感染者不需要吃东西。
因为它们是死者。
因为它们正在腐烂,它们无药可医。
“为什么。”邹途想起这句话,嘴唇莫名开始发白,“是不是不合胃口,我再去……”
“不用,不用这样。”纪南泽看着他,笑了一下,“我不需要吃任何东西。”
筷子被他拍在了桌上。
邹途抱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温热的牛腩块递到了嘴边,他犹豫着吮掉上面的汁水,又被筷子的尖端撬开牙关。
然后他愣愣地看了过去。
纪南泽正一手托着腮,对着他夹了夹筷子,满心满眼都是笑意。
“吃饭吧,我喂你。”
吃完喝足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冲干净了身上的污垢,又擦干头发。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可无论做了多少努力,他们就是辗转难眠。
窗户正被震得阵阵发颤,炮弹与枪声此起彼伏地交织着。
外头是火光。
却把他们藏在被窝的脚丫,甚至不给任何事物看的吻,照得如火一般透亮。
可是身体却异常冰冷。邹途抱着他,闭上眼睛。
怎么捂也捂不热。
换班时间很快就到了。
接着,是连日来的休息,射击,循环往复。
这接二连三的火力抵抗下来,尸潮却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狙击枪报废了好几支,预先准备的弹药也几乎见底。多数飞行员都出现体力不支。但他们也只能每次休整三十分钟,就必须驾驶战机重回战场。
这种高强度的折磨很快发生了新的问题,粮食、弹药和煤油正在加速损耗。而几个小时前,一名驾驶员在空中突发心肌疾病,飞机失控直直撞入底下的尸潮。
丧尸很快就侵入了大厦第一层。
但在那里,他们设置了障碍物,这些障碍物能为大厦内部的人员争取时间。
纪南泽非常很担心大厦下层的状况。洛桑和瘦猴都被安排在下面,当他切换耳机频道试图联络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的时候,洛桑先接入了他的频道。
“你们那儿状况还好吗?”他着急地问。
“放心,魏先生带我们击退它们了。现在局势在控制中,要对现代科技有信心啊。”
“好,你先忙。”
他松了口气。
一层的攻势很快就平息了。他们继续将尸潮控制在有限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