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咸鱼觉得自己可以抢救一下
若昭公子被他这傻样逗笑了，“我又没赶你走，你害怕什么？我不过是问问你会什么，给你安排在何处比较妥当。你说你会打扫和洗衣服，今后我的衣服就交给你来洗吧。”
“多谢公子。”秦上雪领命，若昭公子又询问了一些问题，便让他出去了。
屋子外月光皎白，三月里，院子里的玉兰开了，白茫茫一片，一朵一朵挂在树梢上。
树下，冷不丁和那双墨色的眼睛对上，秦上雪对他浅浅一笑。
“我叫秦上雪，你叫什么？”他讨好的探问，并没有获得凌间月的好脸色，只见他冷着脸回答，“凌间月。”说完便拿着烛灯去了别处，一副不想多理他的样子。
日子过得很快，秦上雪在这里适应的也很快。
每到夜色，富贵楼那边就会点亮整楼的灯笼，在若昭公子的院子，只要站在院子里，便可看见富贵楼那边的灯火透亮。
每当这时，若昭公子就要精心梳妆，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繁琐衣物，抱着琵琶，在秦上雪的搀扶下，迈入富贵楼，坐上台阁，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幔，为当红花魁伴曲。
这里吵闹，喧嚣，充斥着被金钱堆砌起来的迷醉。
每一层楼隔间里都是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他们有富贵之家的公子，有官宦之家的老爷，有来自各个地方的贵族，也有地方富裕的地主。
秦上雪半阖着眼，站在帘子后方，手上拿着若昭公子的雪狐毛披风，以免夜色深了，让若昭公子受凉。
隔着一层纱幔，跪坐在若昭公子旁边的是凌间月，他是贴身伺候若昭公子的仆人，一般贴身伺候公子一类的人，将来都要接客的，跟在公子身边方便学习。
他敏锐的注意到，凌间月目光怨恨的看着一个方向，那是阁楼的三楼，一处靠右边的隔间。
因为有层层纱幔遮挡，秦上雪看不清楚那间包厢里的坐着什么人。
能够在三楼包下一间隔间，不是身份贵重，就是富甲一方，不管怎样都不是他们这些囚下之奴可惹的。
两曲过后，掌声在楼下响起。
站在舞台上跳完舞的花魁公子，在漫天纷纷扬扬坠落的花瓣下回到了后方。
这时，有人一举千金，夺得美人一晚。
可惜，一个声音传来，直接把花魁包下了。
今晚，花魁不会再陪任何一个客人，他独属于那位神秘的大人。
被拂了面子的周家少爷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被人踩下去一脚，转头就点了若昭公子，幸好若昭公子的美貌也不差，三言两语就把这位少爷哄开心了。
寂静的屋外，凌间月看了一眼靠在门另一边头一低一低，困得抬不起眼皮的秦上雪。
屋子里的动静已经平息，但他们一直要守到天亮。
秦上雪在门口听了半夜喧嚣，动静很大，悠悠担心若昭公子受伤，却也无可奈何。
在这种地方，哪有公平可言？
这时，他又觉得生活在现代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天微亮，房门猛地打开。
一身酒气的周少爷醉醺醺地离开了屋子，凌间月提着灯笼指路送客，一直把人送到了南风馆门口，才往回走。
朦胧中的院子里笼罩着雾和微光，远远的他看到公子的屋子里灯光透亮，那个新来的，提着热水忙进忙出。
若昭公子受伤了，要休养一周才能好。
天一亮，秦上雪就跑出去请了大夫，大夫走后，顾老板就来了。
顾老板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若昭，嫌弃的打开扇子挡住脸颊，指责道：“那周少爷是个什么脾气你又不知道，你就不能学学芗音，你这张嘴要是有他一半甜，又何苦吃这样的苦头？”
若昭公子把脸埋在被子下，不愿回答顾老板的话。
“这几天你就好生歇息，缺了什么跟我说。”顾老板挥着扇子扭头离开，他讨厌药味，半刻都不想呆在这间屋子里。
顾老板走后，秦上雪赶紧凑上前来，伸手敷在若昭公子的额头上探探温度，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