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莫辞已经彻底执掌了龙夏政权,就连丞相大人都隐隐有归顺之意,更何况,圣上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既然高层都已经寻到了出路,那他们一种小蝼蚁自然不敢多造次。
唯独陈奕,屡屡不爽。
“圣上身为一国之君,这朝会还未结束便要离场,恐有不妥吧?”
楚越看都没看陈奕,反倒是直接拉着莫辞的手离开了金銮殿。
“咳咳,今日朝会到此结束,退朝!”小文子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整个大殿。
群臣这才回过神来。
要变天了?
“圣上如此着急下朝,是怕那陈郡公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吧?”莫辞走在前,楚越跟在后眼神晦暗不明。
可当莫辞回头看他时,他又换上了之前那副人畜无害的懵懂模样。
如果没眼花,莫辞在这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楚越眼里的杀意,但并未明说。
他的命运如何,他早已知晓。
“阿辞这是何意?”楚越停下了脚步,不解道。
莫辞望着他,久久未曾说话。
此时,他的心里好像已经坚定了某种想法似的。
内心的纠结在看到楚越那瞬间由杀意转化为人畜无害的眼神时就已经化为虚无。
夜里,楚越被皇后带去御膳房了,莫辞独自一人在偏殿,唤来信鸟。
那鸟儿停在他的肩头,莫辞抬手为他顺了一顺羽毛,满眼恋爱。
它的腿上绑上了一个小信筒,莫辞喂了他一小块肉,摸了摸他的脑袋,细声说道:“以后,得自己学会找吃的,不然会饿死。”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永远都不要在这囚笼里待着。”
信鸟啄了啄莫辞的手心,迟迟不愿离开。
直到楚越跑了进来。
“去皇后那儿做什么了?”
莫辞走回桌案,淡淡的问道。
这假意的关心,就像是浮在水面的浮萍一般,只要用棍子拨弄一下,便会散开。
就像他们的曾经与现在,充满了谎言与鲜血。
楚越像个小孩子似的笑道:“皇后娘娘带着越儿去喝了莲藕汤,甜甜的,很好喝。”
“是吗?多喝点,下次可就没有了。”莫辞眼神空空的,抚摸着桌案上的每一个物件。
楚越抬眸看了他一眼,藏在袖子里的手攥起了拳头,面上却笑道:“本来说要给阿辞拿点,可皇后娘娘说阿辞不喜欢喝。”
他的确不喜欢喝,因为这是楚越的最爱,凡是楚越深爱的东西,莫辞便厌恶无比。
“确实,倒是想念百司城里那酥脆可口的桃花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
“若你想吃,叫几个奴隶去买便是,何至于在此想念。”楚越笑着揽过莫辞,这下连装都不装了。
莫辞推开了他,似是自嘲般笑道:“没想到圣上的演技如此出神入化,叫人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