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好意思
一个在战场上似修罗般杀人不眨眼的人物,此刻竟为了撇清关系吓得手心冒汗。
“你是哪里来的不要脸!敢在这里污蔑我!赶紧滚!”
薛白羽娇弱得跪在大街中央,泫然欲泣,掩面哭出最好看的样子,对着何子临含情脉脉。“将军,当日在宴会时,你一眼便相中了妾身,从此便对妾身极尽荣宠,怎可能不记得妾身了呢。我是您最爱的侍君啊!”
听得人是头皮发麻,不止何子临,就连外头围观的人都被这男子矫揉造作的声音弄得浑身难受,安淮乐悄悄挑着帘子看,将外头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嗯,是和他一样的便秘色呢。眉头微蹙,嘴角微拧,有点迷惑。
先不说何子临坐不住了,后头随行的原大管事张明飞快驱马上前为人解释,“当初明明是我忘了你这个人,你连将军的脸都没看到过,宠个什么宠!再说了,我可都知道了,你一出门大手大脚买东西,给钱全写将军府,这事儿还没跟你算呢!忒不要脸了!”
骂完后,张明赶紧转头表忠心:“将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没看管好这些贼人,请将军惩罚,莫要与夫人伤了情谊!”
何子临心中点赞:好家伙,算你将功折罪!
地上的薛白羽被骂得脑袋一懵,怎么可能是这样呢!明明将军是喜欢他的呀,那日炙热的眼神是真的呀!突然,薛白羽抓住什么,表情一下凶狠起来。
“夫人!?将军只有我一个,哪里来的狐狸精!”薛白羽对着后头的马车破口大骂,被众人下了面子,如今心中气愤不已,哪里还顾得上面子,想到将军的宠爱就要远去,气得是抓耳挠腮,恨不得跳进车里把那狐狸精打死。
“贱,#人!你给我出来!就是你骗了将军,你个不要脸的插足者!我······啊!”
还没骂完,薛白羽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撕裂的疼痛与破碎的肋骨。
眼瞧着他家将军脸色越来越黑,这种吉利的日子可不能见血光啊!情急之下,张明一脚踹过去,把人从路上踢开,那薛白羽被踹开,哪里受过如此疼痛,捂着肚子嘴角溢血,伤得说不出话,在地上流下真实的泪水。
此景引得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张明心中急跳,生怕出错,回头就看见他家将军阴鸷的眼神。
“继续开路。”
“等等。”
何子临一发话,前头的人瞬间人皮一紧。
“这人污蔑朝廷官员,不能这么算了,抓起来听候审问。”
“是。”
何子临望着后头看热闹的人,大声宣告:“我何子临是有原配夫人的!今生只此一人,都给我记住了!”
百姓们心中虽有疑问,现在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都被这个满身煞气的男人吓住了。
安淮乐心中一暖,见没事后,放下帘子掩住自己的笑。
那一脚,真是他见了都怕,估计是断了骨头的,但安淮乐也不是圣父,薛白羽这人并不算无罪。
本身打的就是给燕黑通风报信的主意,进了将军府后还十分嚣张跋扈,打着和将军相亲相爱的名头,转身又在龙床上嬉戏。
啊这,安淮乐有点同情不来。不过,到是有些感慨,他家何狗子确实优秀,一表人才不好说,但的确是男人们心中所向往的身姿。
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脸上的伤疤更具男子气概,一身腱子肉并不隆厚,反而衬的身材更富活力姓感。且武艺不凡,举止不俗。
说白了,就是自带的风流债啊。
安淮乐叹气,狗子太优秀也不是件好事啊。
抛开这个插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群人又浩浩汤汤走了。
且十分不给面子的,给了燕黑一个下马威,大军凯旋归来,本应去到皇城接受皇帝的犒赏。人直接鸟都不鸟的,直接走向将军府,将安淮乐带进去休息,顺便处理些杂务。具体指应付言胜野几人的追问。
大军风光地在京城走了一遭后,便回到了驻扎地,只留了些许精卫在将军府随时待命。
燕黑气得把龙椅都给抱起来摔了,他已然放下被欺瞒的愤怒与屈辱,在皇城前等着人。可是呢?然后呢!
何子临,我要你碎尸万段!!!
“来人,摆驾将军府!”
大总管匆匆来报,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皇上皇上!那何子临他来了!”
燕黑神色一凛,眼睛微眯:“好哇,来得正好,朕倒要问问他是个什么意思,到底还有没有把朕这皇帝放在眼里!”
“那当然是没有了。”
燕黑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康强有力的脚步声,与轻蔑的嘲笑声。
燕黑眉头死皱,浑浊的眼中泛着恶毒与暴怒的精光:“何子临,你说什么!”
何子临后头领着不少人,其中不乏原本燕黑阵营中的伙伴。何子临冷笑:“你耳朵聋了?是不是太久没有怼过你,你飘了?”
燕黑虽不懂他说什么鸟语,也大致明白不是什么好话,当着这么多人落他面子,燕黑气得脸色发青发紫。
“何子临!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对如今的朕大不敬!”
闻言,后头不知是谁嗤笑一声,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格外明显。
此时,冯源培拖着言胜野向前走了一步,刘老也向前走了一步,三人脸上都带着商业微笑。像是在说:您,失忆了吗?
燕黑的确无话可说,死鸭子嘴硬:“怎么?当时都是那些没脑子的奴才仗着权势,狗眼看人低,如今莫不是都要算到朕的头上?竟被奸人蒙蔽,你们未毕也太过愚蠢!”
几人不说话,那笑容带了点点无奈。
不愧是你,我们的昏君。
何子临目光冷凝:“燕黑,其他的不说,你若真是把我们当兄弟,怎么也干不出这事吧?”
燕黑牙根咬得出血:“何子临!”
到了这地步,两人也直接撕破脸,不再掩饰表面的和平。
“若不是你事事压我一头,又怎会到今天这步!”
“燕黑,我早就说过不与人争,是你太过狭隘,容不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