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穆雨宁柔声说道,“这是从前你让我帮你保存的望海木发簪,现在还给你。”
苏恒看了看那枚发簪,通体乌黑,光泽却宛如玉石,一看就是被精心保存着。但是……
“还给我?”苏恒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穆雨宁微笑着,把发簪往他那边推了推,“对,还给你。”
苏恒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复杂了起来,沉吟片刻,苏恒放下筷子,吩咐道:“佑安,还有徐小宗师,你们可否换个地方吃饭,我有话要对你们尊主说。”
两个小朋友忙把张开的嘴阖上,乖巧的端着碗站起来。
穆雨宁不解,在他们背后一叠声的喊:“干嘛,你们回来!今天就是专门叫你们来……做个见证的,快回来……“
尽管他叫得急,但两个小朋友的脚步更急。他们都清楚,苏恒轻易不吩咐,一旦开口,就千万别违拗。
眼看自己堂堂掌教尊主在两个孩子面前威严全无,而苏恒面色不豫,穆雨宁心虚的问:“怎么了嘛,饭都不让孩子吃了?”
苏恒也不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的问道:“这发簪,当初我想还给照海师兄,他不肯收,我才交给你代为保管的。你现在拿来还给我——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不肯跟你办礼,觉得我是不愿公开是、是割舍不下他,现在让我去找他是么?”
穆雨宁万万没想到苏恒会想到那一层去,他忙跳起来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恒叹了口气:“对你来说,昭告天下就那么重要么?名分就那么重要么?我到底做什么了,居然令你如此不安?”
穆雨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苏恒幽幽的,眉目里浮现出哀愁来:“我自认也没有背着你与他人勾三搭四过,对照海师兄,我始终都只当他是师兄,从未越矩,到底要我如何,才能令你信我呢?”
他拿起发簪,问:“需要我现在用传声镜联络他,当他面把发簪折了么?”
“使不得使不得,”穆雨宁忙上前把人抱住,生怕他一时激动就把发簪折了,若那样的话,在苏恒心里,自己多疑善妒的形象就永远也改不了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拿出这个东西来,其实是表示,我对你放心,就算旁人跟我说,你和他同处一室过了一夜,我也放心,绝不会疑心你们有什么。你留着他的信物,我也不嫉妒……就这个意思,你千万别想歪了。”
苏恒如今特别的贯彻“听人劝吃饱饭”这个宗旨,穆雨宁说了,他也只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也不多质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