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空看着我,眼睛慢慢红了起来,人苍老起来的速度真是肉眼可见。
探视时间到了,我慢慢站了起来,“等您戒了毒,记得送我新婚礼物。”
“已经准备好了...”
我看着他,他缓缓说道,“第三个剧本就是给你写的。”
我怕我忍不住,转身匆匆离开了接待室。
出门的时候就看到秦未寄靠在墙上等我,他伸了伸手,我慢慢走过去抱住了他。
他轻声哄道,“好了,都过去了。”
(7)
我和秦未寄本来打算回苏州的。
只是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公司的事情太多我不忍心他苏州北京两地跑。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何南泉辞职了,虽然股份还保留着,但是卸去了身上所有的职务。
但我心知肚明他是被解雇了。
秦未寄最近一直在查当初那两个模特和网红,难免查着查着就查到了何南泉的头上。
他做事一向喜欢给彼此留一条路的,这次却雷厉风行几乎没有犹豫的解雇了何南泉。
即便不是为了我,这样的栽赃陷害秦未寄眼里也是容不下的。
这事他没有问我,也许是因为看我从周老师那里回来以后情绪就一直不好的原因。
我只是零零散散的在几个电话里听到了一些。
没有什么畅快的报复感,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总想着看他有一天自食恶果,真有这么一天也觉得没意思得很。
不打算回苏州长住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江陵还葬在这里。
我要是走了,他在北京就真的孤单一人了。
(8)
秦未寄想带我去苏州散散心,临走前我去看了看江陵。
去的时候,他的墓碑边放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
问过管理员才知道,这里的玫瑰花每天都会换成新的,有一个每天都来看江陵的人。
我把手里的花慢慢放下。
墓前的花再新鲜,也掩盖不住死亡的气息。
(9)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10)
我带着秦未寄来了我长大的地方。
过去的老房区已经被拆了,这里成了一片开发区。
时代的更迭永远让人来不及回味。
还好,我也不是什么非要念旧的人。
后来我又带着秦未寄到了我的高中,学校管的严不让闲杂人等进去,我们也怕引起不必要的轰动就没进去,在外看了一会儿,
秦未寄眼神温柔,“我已经能想象出穿着校服的你,抱着书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
我笑了笑,“来来回回的在这里走是真的,但从来没抱过书。”
秦未寄疑惑道,“你不是个小学霸吗?”
我得瑟的抬了抬眉眼,“我可不是学霸,我是个经常被叫家长的刺儿头。”
他好笑的看着我,“都因为些什么事呀?”
“那多了去了,上课说话,考试睡觉,带着小组的人打扑克,偷摘学校的樱桃...”我笑了笑,“我从小就被叫家长,我妈都习惯了。”
秦未寄挑了挑眉,“早恋过吗?”
“没有。”我摆了摆手,“我一个同性恋我去哪儿谈恋爱呀?那时候同性恋还没被人接受呢。”
“没有女孩儿追你?”
我好笑的看着他,“那当然不少了,什么一班班花,二班英语课代表,三班学习委员,没少给我塞纸条,我一天就能收136个纸条。”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我想逗逗他,笑道,“数过呀,然后一封一封的看...”
“哦...还一封一封的看呀...”秦未寄点了点头,压着声音威胁道,“那今晚喊够136声‘秦哥好厉害’,我再停...”
我怎么也没想到秦未寄在大街上就开始耍流氓了,急忙道,“没有情书,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情书了,我都是在吹牛的。”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那就治治你这吹牛的毛病。”
我不敢再吹牛了,拉着秦未寄往前走了走,我们高中的校外的围墙上会一直保留历届考生的光荣榜,我笑着指了指,“秦哥你看,我的名字。”
秦未寄随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谢遥两个字已经微微泛白了。
秦未寄看了一会儿,眼神却慢慢黯淡。
我细细一看才发现每一个名字后面跟着的都是分数和录取院校,只有我的录取院校那一栏是空的。
我当初连录取志愿都没填,哪来的什么录取院校呢。
我笑了笑,“我跟你说秦哥,我当初是脑子一热才报的理科,一心想毕业了学经济从政,其实我最擅长的是文科,我的作文还拿过市里的一等奖呢,那时候要真去念了金融管理我肯定后悔死了,还好没上大学。”
本来想安慰他,秦未寄却越听神色越难看。
“秦哥...你不夸夸我吗?”
秦未寄看着我笑了笑,“嗯,遥遥真厉害。”
看他笑了,我放下了心牵住了他的手,“我当然厉害了,因为我从小就爱吃鱼,我妈说了爱吃鱼的人都聪明...”
秦未寄牵着我的手,冬日的风吹的有些急,他的声音却永远温和,“都说山水养人,也的确只有这里能养出一个谢遥吟。”
(11)
抬头一看,正是冬日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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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是秦哥的视角,更新时间大概一周后吧,等微博通知就好。
最近修修文,有些有争议大修的桥段会特意标注。
有什么问题可以微博私信我,尽量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