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谈清正廉洁。
富贵的说金钱粪土。
名利场的还死守道德节操。
我留有心中的净土,也不过是为了养活我的美人花。
结婚的那天我们请了几个朋友在家里聚,他没有父母不愿意办婚礼。
我忽然想到那个颁奖典礼上他说没有获奖感言的时候,不是没有获奖感言,是没有拿着成就可以炫耀的人。
我抱了抱他,“以后所有开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说,我陪你一起开心。”
我看他展了展眉宇,喜悦上眉梢,再没有比他更好哄的人了。
“秦哥,从今往后我就有家了是吗?”
我点点头,“嗯,有秦哥就有家。”
他笑了笑,“那我进娱乐圈就不算亏,赚大了。”
我永远记得这晚他的眼神多么洁净,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
他怀着赤诚看待这个世界。
我怀着赤诚看待他。
(11)
我从小在父母的冷暴力下长大的。
我的父母都是顶顶有学识的人,他们希望我也成为他们那样做学问的人。
他们过分重视所谓的传承,往我身上强安学识,这算是一种奴役吧,一种饱含文明得体的奴役,人被奴役得久了也就不觉得自己在被奴役了。
可惜我受他们的熏陶读了太多。御严御严。的书,书读得越多,越明白他们这种教育观念趋于畸形。
我不理解这种所谓的爱,不屑于效仿他们。
我想正是因为如此,我对遥遥才会无节制的溺爱。
有时候想想我的父母是错的,我也未必是对的。
周空总是劝我,“凡事要有个度,把他养废了你以后让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他这张嘴总说些不吉利的话,“咒我死?”
“是劝你。”周空看着我,“就比如吃完饭,你连个碗也舍不得让他端,他那手是残废了吗?你也就比他大两岁,不要什么都惯着他,小谢是个缺爱的孩子你给他的越多他要的也就越多,早晚有你满足不了他的时候。”
他其实什么也没问我要过,是我自己能给的都给了。
我给他纵容,给他无原则的爱,但我没有想过他会生病。
他入戏太深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人格有多脆弱,才能纵容自己去沉溺在其他世界里。
他的确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从小被宠爱着长大不假,可惜失去的太快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失去至亲,那时候应该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心疼他,恨不得把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交给他。
郁颜郁颜
他也的确被我惯坏了。
无休止的吵闹和挑剔我都能容忍,我只是容忍不了他对待自己一种自暴自弃式的消极。
被拍到深夜和陌生男子同上一辆车,被污蔑出轨,他都一脸不在乎,拿着自己的星途开玩笑。
我看不得别人伤害他,更看不得他自己放弃自己。
可我又不忍心训斥他。
我坐在卧室等他回来的那晚,回想起三年时光短暂又漫长。
再深的情意也止不住婚姻消磨人的速度。
我看着他因为入戏太深没日没夜的睡不着。
看着他因为和我吵架把我送他的礼物全部摔碎。
看着他口不择言,用言语伤害我的同时自己也难过。
他越这样,我越顾惜他,就像恶性循环一样的无休无止。
直到他喝醉回来以后抱着我,久违的爱意泛滥在眼中,我沉溺于他的眼神中,心疼他除了我无依无靠,他就那样看着我,看的我以为他此生最爱的就是我。
“蒋知深...蒋秘书...爱你...”
我那一瞬间,才明白,他不爱我。
其实有很多端倪的,是我自欺欺人当作看不见。
我们连初次欢爱都是在办公室,我把他抱在腿上,姿势都和蒋知深如出一辙。
他为了蒋知深夜夜失眠。
我早该想到他是把对蒋知深的相思寄托在了我身上。
可我不愿意承认。
也不甘心承认。
我竟然输给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他真是能给我出难题。
我该怎么和一个本就是虚构出来的人争呢?
是不是少年动情多少都得付出点代价呢?
那我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些大呢。
我看着他精致的面庞,觉得他有些残忍,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见他。
最终,我说服了自己。
(12)
与其说我和蒋知深做了妥协,不如说我是和他做了妥协。
不爱就不爱吧。
岁月且长。
可我一个月以后回去的时候,看他窝在摇椅里,一点生的气息都没有,消瘦的没有人样,我站在门口心疼的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接着爱他了。
我想,再这样下去,热爱也终究要死于这场婚姻。
我提出了离婚。
我不愿意松手的,又怕这朵玫瑰终有一天在我手上枯萎。
他哭着说我是他的先生,说谁都可以抛弃他我不可以的时候,我后悔过。
他抱着我说他只有我了的时候,我后悔过。
等我出了门听他的声音渐渐消失的时候,我后悔过。
人难道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吗?
(13)
我推开门。
他倒在血泊中,杀死的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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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攻×明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