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不过师伯。”
“那是，也不看看你师伯是谁。”沈之然抬了抬下巴，满脸自得。
“留下吧。”他们都等了你好久。
沈之然笑着，没有再继续这场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对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转过脸，身上的白芒化为光点，往空中飞去，他自己的身形也在慢慢上升的过程中变淡。
他是谁？修真界第一宗门排行第四、青云峰峰主沈之然，人见人手痒，花见花嫌弃。
所以……
所以他要与这个世界，作一个盛大的告别。
他笑了笑，懒懒地开口：“小师弟，你要与心上人好好的，可别忘了师兄。他若敢欺负你，宗门绝不饶他。”
沈之然说夜尘泽若负顾清风，宗门绝不饶夜尘泽，说的是“宗门”，不是“我”，因为就算是他想不饶也没有法子不饶了。
他深知自己这次是真的回不来了。
顾清风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夜尘泽在袖下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抚。
“三师兄，”沈之然看向墨璇，整个小腿已经完全消失了，“别总冷着一张脸，说了你总不改。这样冷冰冰的，怎么与人相处？”
墨璇动了动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沈之然笑了，不是调笑，而是很无可奈何地喃喃了一句：“这怎么行呢……”
简单的一句话，却教人红了眼眶。
“我这英雄壮举，是要载入史册的吧。”他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指头晃了晃，“二师兄，你若是冥界有关系，记得帮我记个功，方便我投个好人家。”
魂飞魄散的人是没有转世的，沈之然不可能不知道。
叶谦尘笑骂：“你想得倒美！你若是死了，我给你记大过，我……”喉间一哽，说不出话。
“二师兄好凶，真是稀罕事。”沈之然下意识想作出捧心害怕的举动，恍然发现总控的双臂已经消失。
这里只有紫霄宗的人，也没什么避讳，想说便说了，这才让他有机会告别。
“我是好人，我姐姐也是好人。”
只是没有办法，他们向死而生。
单沈思的魂魄补不了裂缝，只是一夕安寝，未来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漏洞、毛病。
他没的选。
神魔一念间，思念岂有涯？
祈生原无错，只是误凡尘。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众弟子无论男女，皆落下泪水，默默擦着眼泪，只最多传出低低的啜泣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长辈们作最后的告别。
最后……
沈之然眸子一转，莞尔：“掌门师兄。”
他几乎可以算是魏晟一手带大的，感情深厚自不必多说。魏晟是最嫌弃他的，同样，也是最舍不得他的。
更何况，这样的事，魏晟还目睹了两次。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魏晟抿着唇，低骂：“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