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小少年长大,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在日渐相处中,自己都不明晰的情愫暗自萌生,不由自主想待楚辞好,博对方一笑,舍不得对方蹙眉。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情愫名唤“喜欢”。
——
霁华老祖去世。
墨璇不常见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尊,与霁华老祖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心中难免怅然。
听闻酒能浇万愁,他便头次违令,私自下山带了两坛子酒,坐在玉衡宫一株老树上,抱着酒坛一口一口地灌。
楚辞一回来便闻到浓重的酒味,把人揪下来训斥。
明是心疼的话,偏要说成指责的意味,听着很不中听。
墨璇醉了。
墨璇瞧着那张口是心非的嘴,把唇凑了过去,印上。
楚辞惊骇至极,怒气冲天,又莫名带着那么一点悲意。
“墨曦明,你将我当成了谁?”
他当时脑子着实不大清醒,没有回话。
等翌日他清醒并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觉没勇气见楚辞,便乖乖上凌云峰当起了峰主,两人谁也没有找谁。
心绪烦乱不知如何是好的墨璇愈发冷了,终于有一日沈之然上凌云峰软磨硬泡,才从墨璇嘴里撬出了缘由。
当然,如果期间不灌两杯酒、墨璇又对沈之然没有防备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套出来话。
“这不简单,”沈之然吊儿郎当晃着腿,嘴里“喀喀”嗑着瓜子,“你喜欢他就追啊,万一他也喜欢你呢?”墨璇瞬觉醍醐灌顶,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追楚辞。
尽管那段时间楚辞一度觉得他有病。
幸而在夜尘泽、顾清风的影响下把话说开,竟是双向暗恋,于是理所当然,凑成了一对。
幸而双向暗恋,终成眷属。
墨璇这辈子的情话,全说给了楚辞听。
醉意朦胧间,他又见那人,白衣着身,向他步来。
美人蹙眉,也是绝色。
“又喝酒?不是说好戒了?”
“罢。跟我回玉衡宫。”
不论念否 (沈之然篇)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啊。
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不过大家都以为他不知道,他便也顺着,权当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