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道是他,绝对不会让他如此委屈,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半分。
也坚决不会让他再次绝望到自刎。
床上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就这样安静的睡着,被雨水打湿的皮肤白的和纸张一样,这种白,他只在死人身上看到过。
北宫执慌了,彻底的慌了!
他紧咬着牙齿,他按住的肩膀。
“阿良!你说你想去江湖游历请我作伴,我去!你说你要做师兄,我让你做!”
“只求你,别离开我……”
一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下来,北宫执错愕着,这是什么?
泪?
原来自己也会流泪。
“王爷大夫来了……”
徐总管带着大夫匆匆进来,刚到门口便见王爷长泣不止,饶是他也震惊得无法说话。
徐总管是贵妃身边的小太监,后来负责照顾北宫执长大,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孩子天生与众不同,他从来没见到他流泪过。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感情。
大夫过去给温君平诊脉,北宫执担忧的看着他。
“他并无皮外伤,是毒发了。”
“他中了什么毒!”北宫执双眸通红。
“这毒极为诡异,恕老夫才疏学浅,看不出来,也解不了。”
大夫背起药箱离开
“庸医,再去找御医,去!”
御医来了一拨又一拨,每一位御医的回答几乎都是一致,无药可救。
门外,望着里面忙进忙出的御医,薛苓得意的勾起唇来。
“让你背叛殿下,这就是你忤逆殿下背叛殿下的下场!”
“你在这里做什么。”木椿出现在他背后。
那看似温润甚至有些瘦弱的木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用力一丢将他丢入了屋内。
木椿走进去,跪在地上,指着薛苓。
“王爷,他可能有办法救温公子。”
薛苓黑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木椿,那表情似是要将他活吃了。
木椿这一提醒,北宫执想起来了,他和他都是太子送来的……人!
北宫执一把将他拎起来。“说,要如何替他解毒!”
薛苓摇头,目光闪烁。“我不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
北宫执失去了耐心,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薛苓两眼翻白,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只要同床……就可以解毒。”
北宫执松开他,“细细说来。”
薛苓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
“太子殿下说过,如果到了时间没有完成任务,被喂了毒的毒人就会被自己体内毒给毒死!想要解毒只有和人同房才行,而同房后另外一个人就会将毒渡入到自己的体内。”
“被渡毒的人,会怎么样。”
“会中毒暴毙。”
北宫执沉着脸。“将他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他出来。”
“王爷放了我吧,我不想死,王爷,王爷!!”薛苓被拖出去。
北宫执走入里间,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熟睡的人。
“木椿你出去,此事不许对任何人张扬。”
木椿眼睛瞪大。“王爷打算……”
“出去!”
纱帘垂落朦胧了男人挺拔的背影表达着他的决心。
木椿垂着头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北宫执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手指触碰着他的眉眼,虽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亲口听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可一切都已经再清楚不过,他就是郑良。
自己终究是亏欠了他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俯身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唇,轻轻落在他的耳畔,声音沙哑温柔语气里带笑笑意。
“就让我们回到你刚来王府那天,完成属于我们的洞房花烛,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他解开他的外衣,温君平忽然皱起眉头似是在抗议。
他宠溺的揉开他眉心里的皱起。
“别害怕,安心的交给我就好。”
……
“阿良。”
“阿良。”
“阿良……”
这一夜他不知叫了多少遍,这个名字怎么喊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