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江行甚至有些害怕,白言钦有句话说的没有错,他能逼迫一切,却唯独没有办法逼白言钦爱上自己。
如果江盛意真的没死,再跑回来找白言钦了呢?
江行内心有种深深地无力感,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白言钦都从未动摇过半分,更别提如果江盛意真的还活着了。
他这边刚挂完电话没多久,手机就又想了起来,是方荀打过来的,他揉了揉眉心,这才接起了电话:“喂。”
“我说江行,你这是真打算在国内发展,不回来了啊?”方荀声音听起来非常愉快的样子。
只可惜,此刻的江行,内心并不愉快,他甚至不知道该拿白言钦怎么办。
“有什么事吗?”他压下心中的烦闷,耐着性子的和好友聊天。
“能有什么事,我和贺知过两天来找你。”
“你们要过来?”
“怎么,不欢迎啊?我怎么听你的声音闷闷不乐的,你还没把人搞定啊?”里头传来方荀的笑声,有些刺耳。
江行蹙了蹙眉,准备挂电话,对方似乎猜中了他的意图一般,继续道:“啧,之前明明都把人带到岛上了,要做就做狠点,你听贺知的话干什么?我告诉你啊,自己看上的人,死也只能死在自己身边,像贺知那样讲道理,他....”
方荀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直接被人夺走了,里头传来了贺知的声音:“别听方荀胡说,我们到时候见面聊。”
“好。”江行点头,随后挂了电话。
他要是再狠心一点,的确可以像方荀说的那样去做,可是,每次见到白言钦,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时,他都恨不得刻在心口上的去疼,去爱,哪里舍得去伤害这个人半分。
白言钦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吃,任凭江行说什么,都仿佛听不见,江行刚开始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只帮白言钦请了几天假。
直到过了几天,白言钦突然跟他说话了,有些迟疑的喊了他一声:“江行?”
江行有些意外,点了点头,坐到了他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白言钦退后了一些,神色也似乎清明了几分,没有再说话,仿佛刚刚他的呼唤声,只是幻觉。
江行心中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没往心里去。
“明天天气挺不错的,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江行试探着开口,白言钦已经几天都没有出过门的。
新买的手机,放在一旁,都没有拆开过,他准备的食物,也一口都没碰,宁愿自己去厨房,随便煮个面条时,似乎摆明了要跟江行扯清关系。
白言钦没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就跟听不到一样。
江行皱了皱眉,抬手,去碰白言钦,这会白言钦倒是有了反应,他直接把江行的手拍开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别碰我。”
江行的手停在了空中,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元宵那天过后,白言钦对他的靠近,就一直都是这种态度。
“言钦,这么多天了,该闹也闹够了,再这样,我就不会纵容了。”江行本身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一身的好性子,几乎全部交代给了白言钦。
可偏偏,白言钦却不是一个愿意领情的主。
他的神色无比厌淡,抬眸看着江行,淡淡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继续沉默。
江行拽住了他的手腕,强行的把人从房间里拉了出去,狠狠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言钦垂眸,苍白无力的笑了:“江行,这话不是我该问你吗?你到底想怎么样呢?想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或者我给你把刀吧,你直接朝这里来,我不会怪你,我一辈子感激你!”
白言钦说完,红着眼睛,抓住了江行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胸口,江行突然就有些慌了,他甩开了白言钦的手,把人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住。
“我没有,言钦,听着,千万别想不开,不要去寻死。”上次白言钦拿着匕首自杀的场景,还让江行心惊胆战。
他忘了,白言钦还是个病人,他不该这么逼人的,不该把人逼到这么绝望的地步。
他明明知道,江盛意对于白言钦来说,意味着什么的。
江行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在一步一步的把人往绝望里逼的。
“江行,我恨你。”白言钦血红的眼睛充斥着恨意,手里头拽着唯一还留下来的钢笔,直接毫不客气的往江行身上扎了下去,像是为了泄愤一般。
尖锐的笔尖,直接扎进了肉里,江行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白言钦把钢笔抽了出来,用力推开了江行。
“离我远一点,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白言钦说完,重新走回了卧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