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没有把话说的太满,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没什么把握的人,他从不轻言。
“是谁?”
“欧阳楠。”贺知道。
“欧阳楠?”江行眉宇间更躁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
“你还别说,第一次见你因为一个人情绪那么躁动。”方荀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倒是喝的悠闲自在。
“我以前没有过吗?”江行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声,内心却已经在想着联系欧阳楠的事了。
方荀盯着江行,很是困惑:“这都几年了,以前的事,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啊?你就对过去,没一点印象了?”
江行看了他一眼:“想不想的起来重要吗?我知道谁是我父母,谁是我朋友就行了。”
“话虽这么说,可终究都是别人告诉你的,你自己想不起来,就半点焦虑都没有?”
方荀觉得江行这适应能力实在强,换做任何一个人,醒来后,什么记忆都没有,内心都会觉得不安焦躁,想尽办法去寻找记忆的吧。
江行倒好,十分平静的接受了,除了要求做了个DNA确认了一下身份,之后的一切,适应的十分顺利。
“没有。”江行淡淡道。
“是吗?你就真不好奇?说不定你和白言钦以前就见过呢?谁会对一个陌生人有那么强烈的情感啊。”方荀开玩笑般的道。
江行听到这话时,蹙了蹙眉,他不喜欢做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更何况,以前见没见过,都不影响他现在喜欢白言钦。
“方荀。”贺知抬眸,提醒了方荀一声。
方荀摊了摊手,他就是不喜欢江行和贺知两人都这么正经的样子,于是继续道:“你看啊,刚刚你们说白言钦的恋人,七八年前就死了,你也是那会出的事故,说不定……”
方荀话到一半,突然停住,神秘的笑了笑。
谁都知道,方荀在随口胡说,但是江行却突然的僵住了。
贺知也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拉住方荀,方荀笑完继续道:“说不定,白言钦口中的恋人,就是你呢!反正那会你正好也国内。”
“方荀,别乱猜。”贺知明显感觉到江行的脸色都变了,方荀还真是说话口无遮拦,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方荀看了一眼江行,江行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随后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过了,赶紧道:“我们开玩笑的而已,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江行,你别胡思乱想啊!”
不会的,不可能,江行拽紧了拳头,脸色极差,他没有告诉过方荀和贺知两人,白言钦经常看到他会想起江盛意。
包括这次受了刺激后,也把他当成了江盛意,这不可能是巧合,除非他身上真的有什么跟江盛意相似的地方。
否则,白言钦不会偏偏只把他认成江盛意。
“我当初,是因为空难出事的?”江行突然间问了一句。
“是啊,当年的报道,可是无一生还,你那会在医院里,病危通知书一张又一张的,生生挺了过来,成植物人后,医生都让家属做好了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准备了。”
方荀叹了口气,结果,床上躺了几年,还真的就醒了,这不是命大是什么。
“我的脸...”江行抬眸。
方荀道:“当时你脸部损伤太大了,又一次一次的病危,当年那场空难,就你一个活下来了。"
“你父母那时也害怕,听信什么鬼神之说,觉得你是被死神遗漏的一个,换张脸就能逃脱鬼神的索命,就没给你按原貌复原。“
“你以前不也不在意这个吗?怎么这会突然上心了?”方荀很是疑惑。
“江行,你该不会还真以为自己会是江盛意吧?”贺知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方荀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而已,江行怕是疯魔了,居然连这样的话也当真。
“我不知道。”江行垂下了眸子,只觉得身体如坠冰窟一般的冷,最好不是,如果真的是,他要怎么面对白言钦啊?
他把人逼到这个地步,再告诉自己,这是昔日的爱人?
不会的,只是巧合而已,不会的。
“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回去问问白言钦,江盛意是怎么死的不就行了?”方荀直接道。
他觉得江行真的有臆想症了,这玩意,谁都听的出来,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而已,他是想当白言钦的男朋友想疯了是吗?
“江行,冷静点!”贺知皱了皱眉。
“我没事,也没疯,你们放心吧。”江行的语气很冷静。
贺知和方荀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江行永远都是以最冷静态度,干些丧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