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现在也算是越来越了解对方,而对比张殊同对拓跋政宗的了解,拓跋政宗在张殊同的一些行为上这几年显然是更加了解。
张殊同轻轻叹了口气:“倒是有此担忧的。”
“哈哈哈哈!”拓跋政宗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摆了摆手,朝着张殊同眨了下眼,伸出手来,又搭上了张殊同的肩头,这个刚刚还如同敦煌猛虎一般的威严的国君人一走,在自家相公面前,立马就化身成了一只柔若无骨的猫,贴在张殊同的怀里,脸颊蹭着张殊同的脖颈。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说什么不正经的话,只是轻声笑着同张殊同道:“放心,我有所考虑,毕竟我想的可不是踏平蛇余,而是收下蛇余和下卑,就不能失了民心,放心,他们想谈和,那我自然也是愿意谈和的。”
张殊同听到这句话,这才松了口气一样,笑的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能接受的底线在哪里?”
“让他们归降,我主治,他们俩去俾灵,我好吃好喝的供养他们一辈子。”拓跋政宗冷冷一笑。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交权,变相囚禁在俾灵那种荒凉高远之地,哪怕是生活富足,但是也跟身处牢笼之中没有什么区别。
但要是不同意呢?对于拓跋政宗来说,若是蛇余和下卑不同意,那就更简单了,直接开打。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横竖有办法逼蛇余和下卑就范。
俩人现在在公事上的讨论已经到了话都不用说的太明白的地步了。
而张殊同看着拓跋政宗,而后道:“这次的谈判,我同你一起前去吧。”
拓跋政宗彼时正转回榻边的一个小桌子上佩戴耳坠,听到张殊同的话顿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他缓了一会儿,这才道:“你放心,碰到这种事我心里有数,不会冲动的,你没有必要也跟着去。”
他知道张殊同是怕他一个激动把谈判搞砸,而后再添杀戮。
但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搞砸呢?
不过拓跋政宗自然也不可能埋怨自家相公。因为自家相公提出要同自己一起前去,无异于是彻底挑明他们二人的关系,拓跋政宗这感动还来不及呢,确实,且随即他还发现,他好像还误会他家相公了。
因为张殊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带兵打仗统御三军那么多年,这些事情不可能不懂的。我只是想给你壮壮声势。”说到最后,张殊同也同他一般一挑眉毛:“吓吓他们,逼他们知难而退。到时候你唱红脸,我唱白脸。”
拓跋政宗一看自家相公,噗嗤一声,也乐了。
于是这两口子就狼狈为奸的拍了拍互相的肩头,然后互相帮着梳洗了一下。等吃过晌午膳之后,俩人就骑着马,一黑一白,在将士们的护卫之下,前往了蛇余下卑联师的扎营处了。
而拓跋政宗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本来说好要唱白脸的他们家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的殊同,跟蛇余王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冲着蛇余国王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