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是…我们从不知道内阁的权利会这么大,它不是协助陛下的产物吗?”
“陛下的妻子就是间接死于内阁之手。”
“你说的是那个我们从未见过的王后?陛下对外界说她是病死的。”
张令坷强颜欢笑,“不过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已。”
赵玉宗紧抿双唇。张令坷说的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一时竟分不出真假。
“陛下对王后没有爱意,但二人一直相敬如宾。”
“你见过王后,王后是个怎么样的人?”
张令坷迟疑了片刻。“王后她…是个很贤淑的女人。陛下平日沉默寡语,并不像其他夫人的丈夫那样事事上心,体贴入微。但是王后从来没有计较过。“
“纵然陛下对王后并没有感情。但是这么多年来,陛下的心里一直有王后的一席之地。”
赵玉宗不以为然,“人已经离世了,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话语之中多了些嘲讽和不耐之意。
“我仰慕陛下风采,却从来没有靠近他的机会。直到王后殿下去世,我才有了机会。刚开始陛下在王后的棺椁前坐了好几日,不吃饭不沐浴,也不让旁人靠近。”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日,直到有一天,陛下突然从王后的寝陵出来。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曾经的陛下敢于和内阁抗争,从不计较得失。像是一支利剑,以身殉道。可是…自从王后离世,他所做的一切我都不能理解。”
“我是个卑劣的人,我在陛下最脆弱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侵入了他的领地。有时候想想,竟感觉这样的陛下好像也不错,最起码我不用时时刻刻都担心他哪一天会突然死在整日的算计之下。”
“大概傀儡也有傀儡的好处吧。”张令坷仿若自嘲似的笑了出声。
听完这段话,赵玉宗只感觉头皮发麻,难受极了。
张令坷这仿若自白般的话让赵玉宗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和陛下谈一谈。陛下并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他只是、有些傲气,其实他也很希望你们能多去看看他。”
赵玉宗喉咙有些发紧,一时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回答。
——
赵玉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裴以寒回来的时候,赵玉宗正坐在沙发上,他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的手中一直握着一支钢笔。
裴以寒笑着走近,抱住了赵玉宗的腰身,“怎么了,在等我?我不是说了我会晚点回来,让你先吃吗。”
赵玉宗虽然在笑,但那笑却不达眼底。
裴以寒有些发慌。
怎么回事,难道是老东西又找他的麻烦了?还是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