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长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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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提着七八坛子无义酒进来了。
雨殇一见那瓶子,顿时垂涎欲滴。
“酒来啦!”那老者快乐地为他们斟酒,雨殇感叹道:“素闻无义酒的大名,还从未有机会如此畅饮!多谢仙人!”
那老者叮嘱道:“此酒性烈,二位必须少饮啊!”
他二人点点头。
狼送也凑过来要喝,却被老者拎着耳朵提了出去,“喝什么喝?还不快去浇水?”
在老者的心里,无义酒自然是十分珍贵,只有贵客才可以品尝。
无义酒酿造十分困难,里面的材料多如牛毛,而且有一部分十分不易得到,有的是十几年才收获一次,有的是几十年才收获一次,而且酿造过程必须要用人的精气滋养,吸收日月之光,经历七七四十九天的酿造,才能做出无义酒的粗酒。
再经过香油的萃取,才能真正形成无义酒。
要不是清枫曾经顺手救助了老者,救助了他的族人,这老者断然不会给他们面子。
这老者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跟他没关系的人,一律不理睬,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到此地也要被他打出去。而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十分恭敬,不管这人地位高低,年纪大小,一律用敬语,笑脸相迎。
这日,二人彻夜长谈,借酒撒欢,在雨殇的威逼利诱之下,清枫无奈地喝下了一杯酒,下一刻就倒在桌上起不来了。
雨殇抚摸着清枫的发际线,用指尖描绘着清枫的眉眼,“清枫,若有来生,我愿意再与你相遇,春夏秋冬,魂牵梦萦。无关别的谁,无关别的事情,就那样轻轻飘飘地说一句情话,惹得凉风骤起,夜色更浓。就算再次生离死别,就算再次刻骨铭心,我也要奋不顾身地,再来一次。”
清枫没有抬头,也没有睁眼,可雨殇说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心里。
雨殇,我也是。
二人在此处呆了很多天,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老者又送给他们好几瓶无义酒,还有一篮子水果,“恩人,慢走。”
清枫点点头,两人离开后,那老者回到房屋,正被跑出来的狼送撞上,老者捂着自己的脑袋,“哎哟!你这臭小子要作甚?”
狼送激动得不能自已,“师父!师父!你看!”狼送捧出一堆璀璨的珠宝。
老者见了便叹了口气,“哎!大师又是如此!罢了,放下吧!”
清枫和雨殇二人走到一处镇子,这镇子的大门是用石头雕刻的,上面有三个大字,“长乐镇”,雨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朱元璋,感觉这就是个太上皇呆的地方。
进了镇子,果真是个繁华之地,他二人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的绿瓦红墙之间,偶尔出现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在映衬出这里的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镇子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桥,桥头两边连接着大街,街面上人来人往,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两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河中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点,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长乐镇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城中的景观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热风拂面,行走在人们中间,雨殇眼望着、体味着这盛世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又是一叹:长乐镇是我亓国的名城,皇城的东端,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废墟,又几度繁盛。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清枫,我们在这里住下多好啊!”雨殇道。
清枫点点头,“听你的。”说着,清枫便径直寻了一家门口挂着旗子的客栈,雨殇就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地看着四周的新奇玩意儿。
清枫进去将怀中的玉佩出示给掌柜看,那掌柜见了只向下吩咐:“天字一号房一间!”
清枫见那掌柜恭恭敬敬的,遂问道:“你认识我们?”
那掌柜满脸谄媚,“国师大人说笑了!谁人不认识您呢?”
不知为什么,清枫从他的话里隐隐约约嗅出了危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