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府中除了侍卫，摄政王和风封，不能再有人发现换人的事。
侍卫们离开后没一会儿，一个身影偷偷摸摸也跟了出来。
难得见风封单独出来，曲安若借口如厕，一路寻道跟来。
他手里拿着纸包，一路张望，心里难受得不行，眼泪溢出来又忍回去。
没一会儿，他找到了瘫在地上的晏逢于。
好家伙，都不用用药了，人已经喝晕了。
说来也可笑，平日里诸事不顺，可到他要做坏事了，偏偏就那么顺利。
曲安若手抖得不行，他四下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人了，才上前扶起晏逢于，纠结地咬咬唇，朝着世子院的方向走。
他一边走一边哭，陈轩的话犹在耳边：
——我今后可以每晚都来，不骂你不凶你，以世子妃的礼制好好待你……但前提是你要能把他送上我的床。
陈轩是个何等残忍的人。
他要曲安若亲手把自己的养父推进坑，还要他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其他人亲热。
曲安若在院门前痛哭，恍恍惚惚把男人扛进房，放到床上，曲安若不敢再多看，哭着又返回宴会。
彼时太子太傅已经回去，摄政王和大将军还在喝酒，没人注意他在做什么。
曲安若回来即往世子怀里扑，陈轩有些莫名其妙，猛地一皱眉准备推开。
可看到曲安若手里拿的小纸包，陈轩的动作顿住了。
“呜呜呜……我……我做了……”
曲安若低声抽噎着，往陈轩怀里钻：“我……我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我娘……”
陈轩听着少年的话，片刻的愣神之后，他猛地一把抱住了曲安若。
他的呼吸倏然急促，抱得那么紧，动作那么热切温柔，是从未有过的亲昵。
曲安若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感觉到他微微战栗的呼吸，甚至轻易能感觉到他的亢奋，仿佛血液在沸腾。
陈轩的声音有些沙哑，隐隐听得出惊喜：“你真的……”
曲安若把脸埋在他怀里，小声抽泣：“……真的……做了。”
陈轩的手指蜷曲了一下，抿住了唇。
许久，他低头摸摸曲安若的脸，嘉奖似的吻了吻少年的发顶，低声呢喃：“……做得很好，真乖……真乖。”
陈轩的声音很温柔，前所未有的温柔。
可曲安若只觉得彻骨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