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他缓过气,下人便来传令,说太傅大人让他去书房伺候。
——这是曾经从未有过的情况。
以往都是陆成欢写奏折,晏逢于站在一旁磨墨铺纸侍候着。
晏逢于不会写折子,他连毛笔字都写不规整,所以对于全能系的陆成欢一向都很敬重。
可现在不一样,晏逢于被取代,假冒者比晏逢于本人更像个合格的太子太傅,不需要他万事包办。
于是这时候,一切都逆转过来了。
“大人在书房等你。”
见陆成欢半天没动,下人又催促了一声:“快些吧,大人早等着了。”
其实陆成欢的伤不轻,换个人挨那么一顿打,估计这会儿都爬不起来了。
可陆成欢耐疼耐打,挨完这一顿打看起来却像是没事人似的,下人见他面色淡然,也只当他没事,再三催促。
“书房里等我?”
陆成欢听着下人的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峰一挑,语气忽然有些意味深长。
其实他并不生气,身上的伤不致命,男人的做法只算得上是使小性子,小打小闹构不成严重的后果。
眼看下人还在再催,陆成欢耐下疼痛和眩晕,就着这一身血污大步走出了柴房,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疼痛已经让他冷静了下来,只是随着血腥味和寒意蔓延,隐秘的兴奋和阴暗的欲念也逐渐被勾起,一丝一缕的缠绕住心脏,深深地扎根其中。
……
夜。
灯火摇曳,灯花瓣瓣剥落。
男人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灯光在他脸上渡了一层光晕,柔化了他的轮廓,使他的眉眼看起来亦真亦幻,美好得不真实。
男人刚刚沐浴过,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锦绸长袍,微潮的长发凌乱地蜿蜒在肩上背上,看起来有些诡秘的涩气。
水珠顺着颈线下滑,越过鸟脊般的锁骨没入衣襟,无声的消失在男人胸前。
推门而入的陆成欢没想到自己一来就能看见这样美景,他的目光一凝,刚刚被压下的兴奋霎时又被挑起,眼神迅速晦暗了下去。
“过来。”
风封头也不抬的写着折子,像是没有感觉到男人炙热的注视,语气平静又淡然:“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