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进大殿,掀衣落座在软塌的另一边,免了两人慢半拍的行礼,随即淡淡道,“来人,去给我宣相府千金进宫。”
“是,皇上。”
沈云原本想要等皇后相信她以后,将证据都掌握再告诉给皇上,却没想到他会突然的出现在这里,还将她说的话都听了去,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皇上,这……”皇后原本想要阻止他,“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要不然还是明日再来...”
对于沈云说的话,她还没有取得一点证据,若是这件事是假的,沈云必然会受到重罚。
她早就知道沈云和季辞有过节,加上自己对沈云的了解,心中更是清楚,这件事定然不是像沈云说的那样简单,其中必有隐情。
皇上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怒,声音也是淡淡的,“无妨,这件事若是属实,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皇上一面派人宣宋青禾进宫,一面派人快马加鞭,立刻去沈云说的那个地方将绸带取回来,好与季辞的字迹比对,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个丫头怎么解释?
按照沈云的计划,宋青禾确实指认了季辞,并且,而且还送上了一张季辞的手帕作为证据。
皇上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不过想到还有苏云城,便准备宣他也一起进宫,却不曾想被沈云阻止了。
沈云知道,苏云城肯定不会帮她的,就算他明知道那个人是季辞也不会指认的。
沈云将季辞女扮男装并且装作不认识自己的事情也说了,人证物证俱在,只差那一条许愿的红绸带。
沈云的唇角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一次,她还真的不信有人可以救得了季辞,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季辞这一次肯定跑不了的。
季辞消息虽然不是特别的灵通,但是皇宫内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听到了些风声,有关于她装病欺君的事情,还有昨日皇上生气的事情,多多少少她都已经知道了。
季辞倒是一脸淡定从容,让青萝给自己梳洗完了又吃了个早饭,然后轻飘飘的去了宫中给太妃请安。
姻缘树上的红绸带苏云笙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把它给换掉了,倒是沈云的疏漏,居然没有派人在那里看守着,让她们捡了个漏子。
“小辞,你确定你这样没事吗?”白如玉有些不安心的开口,这次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这可是捅了个大篓子。
“没事,如玉,你就放心吧,在这里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便行了。”季辞笑嘻嘻的开口,一脸轻松。
入了宫以后便直接去了太妃的宫殿,没大一会便把太妃哄得心花怒放。
季辞说的有模有样的,太妃也不疑有他,昨晚沈云在皇后和皇上面前说的事情她也有所听闻,不过她并不是很喜欢脾气骄横的沈云,相比较起来,她更欣赏季辞。
季辞在太妃宫中呆了一整日,夜色将黑之时才出宫,一直到第四天皇上的旨意才来。
派去的人已经将那根红色绸带取了回来,绸带上面写的和季辞所求的是一样的,只是字迹不一样,上面的字并不是季辞的。
笔墨看起来还很新鲜,对比其他的也能看得出来这绸带确实是近些日子写的,只是上面的字迹,不是季辞的。
沈云看着上面一个都没改动的字,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不是季辞的字迹,她之前对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可是如今内容和她说的如出一辙,字迹却不是……
“这……这怎么可能?”沈云皱着眉头低声呢喃。
字迹之事就此揭了过去,但是还有苏云城的信,皇上特意将苏云城也叫了来,不过苏云城却否认了这封信是自己写的,他承认自己和沈云去过常白山,却不承认自己在那里见过季辞,并且还把信件的事情说成有人陷害自己。
沈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硬是将所有的委屈咽回了肚子里去,毕竟,自己确实没有亲眼见到季辞。
季辞随即解释自己的病是被一个神医治好的,她还故意将那名神医的样貌和沈云说的那人混淆在一起,而加上神医性子古怪,喜欢四方游历,她也没法把人找出来作证,这件事便也无从求证了。
“既然你如此说,那你的贴身丫鬟怎么会去常白山在一起?”皇上逼问。
“回皇上,青萝和红叶终日照顾我也累坏了,我的病经过治疗也好了不少,正巧那日王爷旧疾复发,前往常白山疗伤,听说那里有个姻缘庙很灵验,两个丫环向往已久,我便让她们也一同去了。”
季辞不紧不慢的解释,反正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皇上根本就不可能从她嘴中套出什么话来。
皇上眯了眯眸子,脸上带着季辞看不懂的笑容,“那这根绸带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