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直到苏奕都快要晕过去,左贤王缓缓站起,迈步走向他,掰过他的薄肩,看见泪水满痕的苍白脸颊,用力捏开紧咬着的唇齿,左贤王将什么东西喂入他的口中。
根本什么都思绪都没有,苏奕就这么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然后重新倒在地面,很久很久都未发出任何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苏奕的双手放松开来,心口处的皮肉近乎被他自己抓出血痕……呼吸平稳下来,身体不再抖得如此厉害。
“……其他被抓的百姓怎么样了?”苏奕吃下左贤王喂给他的喀斯解药之后,没甚力气,自己的情况刚平复下来,就抬眸问了这个很早便想问的事。
左贤王似乎对他这种毫无感激之色的态度很是不满,听了他的问题,便重新坐回椅子里,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
“他们没你的运气好,没有解药,毒素发作后,有的人承受不住,发起疯来一样乱叫,被杀了,就扔海里喂鱼……还有的,生命力比较顽强,一直死撑到现在,时不时的,士兵们牵他们出来玩玩游戏,可惜太废物了,只是让他们扮成狗去捡东西而已,又承受不住了,有什么办法呢,打个半死,再丢回笼子里去……”
每听一个字,苏奕的心脏便剧烈震颤,浓重的悲伤凄烈没住了胸腔,疼得双目发红发热,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溢出。
接着,左贤王来到他身边蹲下,挑起他的下巴,眸中的狠厉之色更重,直直望着他的眼睛,笑说:“你越哭,反倒让我更想欺负你了……你们中原人,骨头还真是倔得可怕 ,你是这样,那些被抓的人,不管老人小孩,都是这样。”
“我们攻打你们的翎国,费了多少劲你知道吗?我们的士兵远离故土,来到这里,厮杀拼搏,日夜操劳,他们可都是流着热血的青壮年啊……那该怎么犒劳他们呢?只能让那些被抓的槡城女人们,让她们来哄士兵高兴了。”
苏奕的双目骤然放大,想要狠狠推开他,却丝毫力气也使不出来:“你们该死……”
“啧,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活像只要咬人的小猫。”左贤王笑得更加狠心,“说起来,我在翎国皇宫里时,还跟你说过话呢,你忘了?”
闻言,苏奕怔愣,接着猛的忆起来,假试期间,有一次舍友说远处有人在看自己……还有一次,自己被一个匆忙的监考官撞到,自己当时还说那个“监考官”笑起来有点像他的小卿……原来,都是眼前这个万恶的人。
“想起来了?”
用手指轻磨苏奕的唇瓣,然后,左贤王站起身来,高高的俯视着说:“吃下解药后,再过两个时辰你身体里的毒素就会完全消散,你不妨先想想,今晚要怎样服侍我……”
话语落下,脚步声渐渐远处,苏奕咬紧下唇,心间冰凉一片。
帐外,部下慌忙跑过来:“殿下,骆元关翎军的兵力忽然猛增,我们的主力军队被攻退,现在正在被翎将追击——”
“都是废物吗?”左贤王拧眉,浮出怒色,但很快,便又松弛下来。
“算了,没什么可怕的,那帮翎国百姓,也该有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