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致命抉择
“陛下要亲征？”
司徒渊看着眼前明明身体还未好全，却执意要穿戴甲衣的周御，脸色较差，眉头紧皱。
御翎殿下，宫人原本在为皇帝做准备，可是自从司徒渊进来后，气氛就僵冷到了极点，眼目忧然的司徒珏挥手，示意下人们退出去。
瞪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一眼，司徒渊再次说：“陛下该不会以为，胡人当真就要破了翎国，杀到皇宫来？臣以为，亲征着实不必。”
动作一停，周御转眸望向他，语气并不平和：“朕不管究竟有没有必要，只不过是上战场，再做一次朕曾经做过的事，国师忽然闯入朕的寝殿，如此劝阻，又是为何？”
司徒渊默然，看着对方重新开始穿戴衣装的动作，眉头不禁又是一蹙：“昨日，臣养了三年的花草，忽然凋谢。”
“这一轮冬季酷寒，花草凋谢不足为奇。”周御勾唇，“国师莫不是认为，这乃是什么不祥之兆？”
“陛下猜对了。臣心知虽然在陛下眼中，臣不过是个只会故弄玄虚的人，但国师一脉在这片国土上已经延续了几百年，自是有原因的。”
司徒渊今日出奇的平和，“陛下，臣养的那些花草，有两个特点。一是极其耐寒扛冻，二是这些花草都是由祖上先辈特制培养出的特异种。草木连人心，说来并不是因为它的凋谢使臣感到难安，而是臣不宁的心绪使得它凋谢，若陛下肯信臣一回，就放弃亲征吧，翎国亡不了。”
轻轻扯了下周御的衣袖，司徒珏抬眸，眸中满是企求。
见状，周御忽的生怒，拂袖朝殿外的方向迈步离去：“你是想说天命难违，还是事由天定——？”
“陛下，当初臣所有的冲撞，和不好的态度，仅仅只是因为阿珏的事，臣为臣，不论如何……”
司徒渊侧身，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禁闭了口，双手死死握住。
“就算真的如此，朕也要去。”
周御眸色暗沉，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司徒珏的呼喊，还有什么细微的声响，后来他才知道，是司徒渊跪下了。
“周御，你信我一次……”
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被对方听到，司徒渊顿觉自己那与地板相贴的双膝，骤然升起一股耻辱。他身为国师，踏踏实实的乃有预知后事的能力，可他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这么一个倔强的皇帝，然而他们始终是君臣，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君王。
“哥哥，”司徒珏将对方扶起来，神情亦是一片黯淡，“他会出事吗？”
本来想发火的，但看到弟弟看自己时，那依赖却又充斥着小心翼翼的目光时，司徒渊顿时又有一种失败感，抬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必要时，我还是能救他一命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司徒珏对哥哥突然的温柔感到受宠若惊，这是他们兄弟二人重聚以来，哥哥
第一次没有用生气的眼神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