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睡不着，她起来熬汤。
窗外天色渐白。
早上六点，门口风铃突响，陆以凝从厨房惊喜的探出头：“你回来了。”
门口，唐慕白一身白色，白衬衫，白西裤。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疲态，看着陆以凝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诧异，但没有放在心上。
“我回来换衣服。”
他有洁癖，就算再忙，也要回家换衣服。
“我给你拿。”陆以凝脚步轻快走向卧室。
这是常态。
但她并不生气，毕竟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免不了牺牲家庭时间的。
她一边拿衣服一边问：“医院最近这么忙吗？”
唐慕白接过衣服换上，淡淡说：“还好。”
其实他忙，只是因为他要升职了，之后就会成为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但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对这个女人说了。
“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
唐慕白的语气，说着商量，其实是习以为常的命令。
陆以凝望着他，眼里带着笑：“怎么了？”
唐慕白看着她苍白脸上浮起的深深梨涡，眸光微暗。
“你之前说，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就放手和我离婚，还算数吗？”
猝不及防。
如冬夜一场骤雨，冻结了陆以凝的全部感官。
许久，她听见自己说：“算数的。”
人们总是说，分手也要潇洒。
她的反应想来也足够潇洒，不像她曾无数次想过的那样，哭着挽留。
事到临头，这一刻，她只是突然清楚的知道。
——她没有挽留的资格。
唐慕白对她干脆的回答，微皱了眉。
却只是道：“那好，等我有空，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