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西扯了扯嘴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戚寻就是这样矛盾,明明是冷淡疏离的性格,却又矛盾地又细致耐心,责任心也很强,对任何事情都不会逃避。
就像现在,戚寻并不喜欢他,但是戚寻觉得现在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就一定会照顾他,对他负责。
刚才戚寻对他提出了交往。
但如果他豁的出去一点,直接趁势要求戚寻跟自己结婚,戚寻也搞不好真的会答应。
柏西看了看戚寻的侧脸,又喜欢他又觉得有点郁闷。
就是这种反差般的温柔,把他牢牢给蛊住了六年。
医生检查完说问题不大,开了几个药膏,让柏西记得抹。
出了医院,戚寻才送柏西回了家。
但他送的地址不是柏西自己独居的公寓,而是柏西爸妈的别墅,跟戚寻爸妈家离得不远。
柏西也没异议。
他毕业以后就单独买了一套高层公寓,但也时不时回家住,两边跑的时间基本差不多。
到了家门口,远远地就能看见他家院子里的木芙蓉,颜色艳丽地挂在枝头。
戚寻没有进去,在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车,柏西的手放在了车门上,又回头看了戚寻一眼。
戚寻也看着他。
车内空间狭窄,戚寻的眼睛很黑也很亮,像一泓深泉,倒映着柏西的影子。
气氛无端暧昧起来。
柏西低下了头,手掌无措地在裤子上蹭了蹭,他虽然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但脑子里似乎又残留了一些碎片,隐约记得戚寻落在他唇上的吻,把他压在床上不许逃脱。
他咳嗽了一声,脸上烧的慌,马不停蹄地准备逃跑。但他的手才拉开了车门,就听见戚寻问:“能问你个问题么?”
他又停下来,转头看戚寻,“什么问题?”
戚寻微微偏过头,“你说你高中就喜欢我了,但我想了很久,我们高中应该接触不多。你怎么会喜欢我?”
戚寻是认真在问这个问题。
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喜欢他的人也多如过江之鲫,原因也无非那几种,他根本无意探究。
但柏西似乎不太一样。
他跟柏西差了两岁,高中也不同校,所以他自始至终想不起来,他在柏西的高中生涯,扮演过怎样的角色。
但柏西昨天落在他颈窝里的眼泪太滚烫了,让他在宿醉醒来后,也无法若无其事地回避。
他很确信柏西是真的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