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不想招惹财阀的人。”博朗抱着胳膊,无奈地打了个响指,“要是伺候不好,连脑袋都得搬家。”
大概七八个小姑娘,领头的人他们认识,是一个叫波尔法的栗发女人,穿着一身高开叉的红旗袍。
这几个小姑娘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有,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波尔法的带领下低眉顺眼地推门进来了。
进来以后,波尔法就扭着柔软的腰肢,往沙发上扫了一圈。
她捞了一把长发,长腿一跨,骑到了博朗腿上。
“哎哟,博老板……今天,怎么带的都是生面孔啊。朋友?”
“这位是江彧,我的老朋友了。他从来不到这种地方消遣,我今天就带他来开开眼界。”
“真是一表人才。江老板,今天我请,您可要敞开了肚子喝啊。”波尔法掩着红艳艳的嘴唇,挪到了江彧旁边。她又看了一眼斜对面的裘世焕,问,“这位是?”
“啊……”
“不用介绍了。”裘世焕对博朗笑了下,“没必要。”
“真见外。”波尔法笑着对门口的小姑娘们招了招手,“进来吧,还磨蹭什么呢?”
小姑娘们凭感觉往沙发上坐,或者根据波尔法的指示,往他们身边靠。
和裘世焕在一块的,基本都是年龄偏大一点的,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剩下的基本都主动围到江彧身边。而波尔法也自觉过来,翘起了一条长腿。她一边冲江彧挤眉弄眼,一边自然而然想把胳膊搁到他大腿上。
“江老板,我这口红,看着像模像样,可是吮起来却是有股蜜桃的味道。想不想尝尝?”
江彧古怪地瞧了波尔法一眼,伸手把她的胳膊打开。
“江老板——”女人又往他身上拱,拼命撒着娇,“您来都来了,总得多和我认识一下吧?”
“美女,可不能动手动脚的。”江彧笑道,“今天你们东家请的是酒水,可不是女人。您要是把这酒弄洒了,是得按规赔的。”
波尔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噘起嘴唇,上半身渐渐靠近江彧,又换上了往日的笑容。
“江老板还真是不了解我啊……要是能结识江老板这样的青年才俊,我自己贴点钱又算什么呢?”
“我倒是不想让你破费。”
江彧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裘世焕的方向。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一杯接一杯喝着,偶尔和旁人聊聊天。
他忽然有点纳闷。
波尔法从他边上站起来,拧着一个小女孩的胳膊,好像把气全撒在她身上一样。
“你过来!给我过来。”她跺着脚,“别总是在犄角旮旯里躲着,老娘花这么多钱供你吃穿,你居然连一点钱都挣不回来?——好好招待客人,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
小女孩死死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眼睛里的泪水几乎要滚下来了。
江彧心里骂了一声。
波尔法完全就是故意作戏。
她就是想看看,这小女孩能不能博取他们的同情心。
那黑头发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坐到江彧身边。
她穿着一身白裙子,整个人都很素净。垂着脑袋,身子动也不动,也不敢跟自己主动搭话。
江彧吃力地揉了揉太阳穴。
因为,顺着裙摆看下去,女孩的小腿上全是淤青和鞭打的痕迹。
她拼命想把自己的伤口藏起来,偶尔拽一拽裙角,偶尔缩起两边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江彧装作不在意,自顾自喝了口酒,“家里人呢?”
“李元夕,我叫李元夕……叔叔,我没有妈妈。”
“你在这里工作?”
“不是。”李元夕摇摇头,下意识咬紧了嘴唇,“我是世界树俱乐部的人。”
“……世界树俱乐部?”江彧忽然联想到前一天新闻里说的,乔迎生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也是一个胁迫女性进行服务的违法俱乐部,“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妈妈是在俱乐部里生下我的,所以,他们说,我生来就应该为他们服务。”女孩扭头看着他,讨好地笑了。深黑的眼睛就像磨损的玻璃球,一点光泽都没有,“叔叔,我不要你的钱,我自己有在赚。等我赚到了,我就能离开俱乐部了。”
手里的杯子顿在了半空。
江彧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也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刻。
一干而尽。
“祝你顺利。”
“谢谢。”
这时,波尔法结束了和博朗的闲谈,她端了两杯威士忌,走着标准的模特步。而后躬身递给了江彧,面孔在发丝的阴影里透露着自信和愉悦。
看到她手上的酒,李元夕先是脸色一白,还是低着头在波尔法意味深长的注视下离开了。
“我没钱。”
“这杯,不收您钱。”波尔法看着他,抿唇一笑,“博先生请客。”
江彧皱起眉头瞪了眼抱着胳膊的博朗,后者笑着朝他摆摆手。
他没法拒绝,叹了口气。脖子一仰,喝了。
接着,酒桌上又玩了骰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纸牌游戏。江彧一开始还有兴致跟着,可玩到
第三局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脑袋有点发晕,推了后面的牌局,一个人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可没过多久,他浑身就燥出了一身热汗。
这时,旁边挤进来一个人,好像从下边一把架起了他的胳膊。
“江老板……您喝醉了,在这趴着多不好啊,容易生病。我这就带您去上边的房间休息……”
江彧一点反抗都没有,没几下就快被拉起来了。
只听那人忽然惊叫一声,高跟鞋在地上踩得啪嗒乱响,挽着他胳膊的那只细手松开了。
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他醉了,又不是不会走路。哪里用得着阿姨您费心啊?”
我隔壁的杀手先生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