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眼前的人只是笑着,主动拉过自己的手掌,纵容粗糙的指尖在上面来回摩擦。
即使隔着布料,年轻的身体依旧焕发着难以想象的触感。柔软,健美而诱惑,仿佛只要身陷进去就会被黏重的沼泽包裹。
不行,这家伙只有十八岁。不能……
江彧咬住了嘴唇,食指和拇指揪住了对方胸前的凸起,胸肌都被拉扯得有点变形。
“呜哇!”手掌下的肌肤剧烈颤抖着,“好痛,大叔!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力气,怎么这样,尖端都有点肿起来了……”
裘世焕护着胸口,委屈巴拉地望了过来。
如果单看他嘴角耷拉,眼睛里湿哒哒的可怜样,没什么相处经验的人很容易钻入圈套。
好在上钩前,江彧敏锐地观察了一阵子。
尽管眉头蹙起,嘴角痉挛抽动,但对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面部表情是可以伪装的,人类的生理现象却总是铁证如山。
何况,这一切都是裘世焕故意表现出来的。
为的就是被江彧看到。
江彧立马把手掌抽了回来。
他捏了好几下鼻梁,在心里排演着合适的措辞,可他不知该对小家伙拙劣的演技作何反应。
只要得不到心仪的东西,裘世焕就会千方百计的耍赖。
江彧忽然有些好奇。这位朱鹮科技的大少爷,以前到底是被人宠成了什么样子?
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太子爷,您自己说说看。我是不是对您仁至义尽了?您看我这从早到晚,哪一分钟不是事事依着你,事事让着你。可您怎么就是不领情,老在这种事关底线的麻烦上招惹我呢?”
“大叔,我很痛哦。”裘世焕眨着眼睛,总算挤出了一滴眼泪,“你看嘛——看嘛!再等一会儿眼泪真的要掉下来了。”
食指和无名指停在鼻梁边,江彧掩着嘴,忍不住笑了声。
“行了,您别在我面前玩这一套。我用的什么力气,我自己知道。”
裘世焕见他不上当。不怎么高兴地撇撇嘴角,重新换上了笑脸。
“哎,大叔。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解风情吗?”
“那就得分情况了,我再怎么不是东西,也犯不着对刚成年的小朋友下手。”江彧看着他,向后让开一步,说得一本正经,“太子爷,您要是身份证早领个几年,数个小老虎,我说不定真会考虑考虑。”
裘世焕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眼睛,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一把拉住江彧的手腕,力道大得差点碾碎后者的腕骨。然后二话不说,带着江彧扑到了沙发上。
“考虑考虑?”呼吸在衣料无声的剐蹭里胡乱交缠,裘世焕轻而易举地制住江彧的腿脚。在前者的刻意操控下,体位顺时针调转。江彧的双臂撑在他肩头,后者则强行压住前者的肩膀与后背,维持着‘亲密’姿势,眸间皆是得意,“——过来点嘛,大叔。”
江彧被他抱得往前一踉跄,两者的胸膛几乎顶成一线。
裘世焕在对方的耳朵边暧昧地笑着,食指故意蹭过江彧的嘴唇。
“大叔,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没有什么例外不例外,只有我想要,你就得给。”
不得不说,裘世焕的手劲很大,手指上的力道跟液压钳似的,大到根本没法和他那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划等号。江彧后槽牙都咬出血了,还是被他完全压制下去。
看着身下随时都有可能挠上一爪子的裘世焕,江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您打我,让我服从;逼迫我吻您的手指,我也都听了,也都照做了。我卖给您的面子,难道还不少吗?太子爷,您老是得寸进尺。我这人确实惜命,可也不能活的像条任人摆布的狗一样啊?”茫然的蓝眼睛让人放不出一句狠话,江彧的手指按进他的发丝间,“别把人逼急了,行吗?”
“这不是你情我愿吗?”
“太子爷,您对你情我愿,可能是有什么错误的理解。”
“为什么这么说?”裘世焕的左手手掌轻轻覆上江彧的脸颊,从眼角一路抚到下颚,指尖在后者的嘴唇间磨蹭,“大叔,说真的。我对你很满意。即使你有不少怨言,可现在的你,依然很听话——只要维持好现状,只要你乖乖服从。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
“你对满意的东西,都习惯于在见面的时候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江彧指了指额头上的伤口,胳膊自后方圈住了裘世焕的后脑。
他俯在后者耳边,姿势亲昵得像在拥抱或接吻,借此躲避各角度的监控画面:“要知道,纵使现在您身上一件武器都没带,我也不免会觉得,您想杀了我——随时随地,分分秒秒。太子爷,要是太过疼爱野性难驯的食肉动物,小心得不偿失。”
裘世焕笑着回应。
“这就是你一直不肯碰我的理由?”
“肢体上的接触和语言不同,只有信任才能保证您不会咬断我的喉咙。可信任这种东西,就像一面镜子,摔碎了,再怎么拼,都不可能恢复如初。”
“大叔,你有没有想过,坏掉的东西不一定要修复。”在对方低沉而沙哑的嗓音里,裘世焕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牙齿压迫着江彧脖颈的皮肤,“比如你那面摔碎的镜子。那些碎片依然存在攻击性,它们能扎进某人的脖子里,让他流血,让他痉挛,让他失血而死。”
“听起来真可怕。”
“可是你不在害怕。”他笑道,“知道吗,大叔。尽管你一而再再而三推开我,以长辈的姿态对我说教,但你的体液分泌,眨眼的频率,还有呼吸。它们背叛了你,它们告诉我,它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告诉我——你很想……狠狠地干我。”
“我不会和你做的,太子爷。我不想在任何人身上留下痕迹。”
江彧像被刺激到了一般,挣扎着爬起来。
“别动。”修长的手指差点挤碎肩胛骨,裘世焕的嘴唇没有移开分毫,“来打个赌吧?来猜猜你到底能不能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如果大叔你赢了,我就主动离开,绝不来打扰你,怎么样?”
“要是我输了呢?”
“和我做。”
短促的低语犹如伊甸园的毒蛇,诱惑而湿黏地舔舐着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