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这张俊雅的脸,去告诉阮曦和他不喜欢言谌的话又变得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想着如果这会拒绝了言谌,那肯定还会有下一个,下一个指不定还没言谌好,好歹这人很识趣,该说话时说话,该闭嘴时闭嘴,聊兵法也还算可以。
当然说了那么多,其实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有点不想看到这个男人被奚落的样子。
那是第一天他去凌云国使者下榻的地方接他,只是却没想到撞见了这人被几个年轻男人围着嘲讽的事。
只是一个楼梯转弯的事,他当时没有出去,直接离开了那里。
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再去接他。
那天一整天都看不出他心情是不是有被影响,但阮浩却不由的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现在每天按照阮曦和所希望的,约着言谌在外待一天,有时像现在这样外面用餐,有时会一起去书馆看一天的书,或者一起去民间普通人开的厌演武场包场了玩。
他的态度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而言谌也同样一直是这幅儒雅随和的模样。
资料上说,曾经是状元,守孝三年后被送来了启安,可见确实艰难。
不过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嘛,被欺负了,自然得自己欺负回去,哪能靠别人?
这么想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视线落到楼下,正是晚间休沐时间,路上人很多,还有不少学堂下课的孩子。
有的叫嚷着今晚课业好多,有的缠着母亲想买个零嘴解馋,还有情侣牵手逛街,夫夫一起买了菜回家。
这样的生活是他曾经所羡慕的。
不,应该说,现在也同样是。
曾经,这些是他触手可及的,却在那年失去了除了弟弟外的所有。
还记得曾经父皇会偷偷瞒着母后,让刘大伴带了民间的衣服见他们换装带出来玩。
同样的晚间,同样的场景。
他抱怨着今天太傅讲了好多,他来不及背可怎么办?弟弟被父皇抱在怀里,大大的眼睛盯着糖葫芦,还不会说整句的他叫着“要,红红”。
那时的他和弟弟一样,还不知道那叫糖葫芦。
直到父皇给了他们一人一支,说起幼年时期被皇祖父带出来玩时的事。
红色的糖衣咬在嘴里咔嚓咔嚓的,里面的枣有点酸,但混着咬碎的糖衣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