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沈寒霁的心底深处。
他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将人带出去。
沈寒霁没了心情工作，开车在街头闲逛，不知不觉开到了海边沙滩。
他下了车，一个人抽着烟，吹了很久的海风。
曾经和温盈住出租房时，他们每天下班都在这片沙滩上手牵手散步……
夕阳有些刺眼。
沈寒霁抬手挡住眼睛，有晶莹的水痕划过脸颊。
良久，他掐灭手中的烟头。
“算了，栽就栽吧。”他哑声自语，上了车。
夜渐深，丰林小区。
沈寒霁又敲响了1808的房门。
“温盈，昨天我喝多了，说了胡话，你别放心上。”
清醒状态下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那么别扭。
纵使是口若玄黄的律师，也有词穷的时候。
“我不想分手了，想继续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出来见见我吧！”
一墙之隔的室内。
温盈拉着温珧的手，不让她去开门。
“别让他进来……”此时的她，已经虚弱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珧红着眼，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妹妹好受些。
“为什么不告诉他？”她问道。
温盈轻轻摇头，眼皮沉重到仿佛随时都一闭不醒。
“我不想要他的同情，更不想耽误他的下半辈子。”
医生已经宣布放弃治疗，余下的时间她都是在和死神做斗争。
“他其实是个好人，我们只是不合适……”她听着门外的声音，轻轻倚靠在温珧的肩头。
温珧抹着眼泪，紧紧抓住妹妹的手，没有说话。
这时，温盈突然轻声道：“姐，我们去旅行吧。”
“小时候爸妈带我们去过瑞士，我们再去一次……那里很美，我想拍一些漂亮的照片给爸妈看。”
听着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出的愿望，温珧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
“好，姐马上买机票……我们离开这里，躲开姓沈的……”
她划过手机屏幕想买机票，手却止不住颤抖。
温盈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真切。
温珧在害怕什么，她都懂。
“姐，别怕……”她虚弱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