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听得真切,他蹙了眉看向他:“糖醋?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吃。”
沈寒霁的喉咙咽了咽:“她最拿手的,就是糖醋荷包蛋。”
这次顾野听明白了,他不是想吃糖醋荷包蛋,而是想温盈了。
他叹了口气:“阿寒,你这是何必呢?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还要分开?”
沈寒霁的瞳孔开始涣散,他似是在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为什么要和她分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周后,沈寒霁独自出了院。
他离开医院,便去了清明陵园。
温盈的墓碑上贴着她的照片,是十几岁时如花年纪的照片。
或许连温珧都希望她一直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年龄,没有烦恼,不会被感情所困。
“你终于来看她了。”一个女声在身后蓦地响起。
沈寒霁转头去看,是温珧。
她似乎变得苍老了,神情疲惫,发间可见白色的发丝,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只靠着一口气支撑着这具身体。
“姐。”沈寒霁低低地喊了声,“抱歉。”
不知道是在抱歉他来的太晚,还是抱歉别的。
温珧呼出一口气,看着妹妹的照片问:“沈寒霁,你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沈寒霁一怔,记忆回到好久好久的曾经。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当年他和温盈在一起,温珧说什么都不同意。
最后,沈寒霁跪在了她面前,举着手发誓:“姐,我保证我会对盈盈好,尽我所能给她最好的生活,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委屈,掉一滴眼泪。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不得好死。”
温珧不是因为沈寒霁的这番话才同意的,而是因为她的妹妹温盈执拗地爱着这个人。
“你食言了。”温珧淡淡地说。
“所以我一定会不得好死的。”沈寒霁平静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