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皱起眉。
沈寒霁什么时候有姐姐了？
若是说姐姐，他倒是知道，温盈有个姐姐。
如果是温盈的姐姐，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她失去了妹妹，肯定恨死了沈寒霁，又怎么会劝着他接受治疗。
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顾野拿着沈寒霁的手机，很快就找到了温珧的号码。
他拨打过去，忍着愤怒开口：“请问是温盈的姐姐吗？”
温珧没听过这声音，皱着眉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是沈寒霁的没错。
“你哪位？”她毫不客气地开口。
“我是沈寒霁的朋友，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为什么在知道沈寒霁的病情之后，不联系他的家人？”顾野想起沈寒霁的模样，手不自觉地攥紧。
温珧点了支烟，打火机的声音清晰可闻，她吸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他死了？”
顾野咬紧牙关：“还没，不过快了。”
温珧笑了一声：“要是死了，你可以打给我，我会去看看他的。”
“这他马是一条人命！”顾野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怒道，“你是不是个人，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去死没有一点感觉？！”
温珧却并不恼：“他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说到底，他是因为自己心里对我妹妹有愧，才会变成这样的，不是我逼着他的。”
“我妹妹死了，他才开始后悔，我看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点去陪着我妹妹，说不定能求得我妹妹的原谅，死的更安心一点。”
“还有，他的命在他自己手里握着，他不想要了，你们再怎么阻拦有用吗？别说你是他的朋友，就算你把他爸妈叫来，他想死的话总能找到个机会。”
“我劝你，还不如早点给他准备块墓地。”说完，温珧就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丢在一边，又吸了一口烟。
透过寥寥烟雾，她看着柜子上温盈的遗照，不动声色地吐出了一口气。
痛苦又怎么样呢。
再痛苦也不能让她的妹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