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实急切进宫去,心里有了思慕的人,又是一去数月,容暮心中的念想早就蔓延如塞北的皑皑白雪,恨不得伴着飞雪入京去。
还记得临行时刚如初秋,灏京秋菊四起,满城遍是花香扑鼻,那时陛下还亲昵的说等他年后归来,而现在他不过用了三月就解决了塞北的缺粮难题。
那头事情刚稳定了下来,他便谋划了早些回来。
端曜元年,到端曜十年。
已经快十年了。
想到今年又可以和楚御衡一起度过,容暮心间不禁泛着蜜一样的甜味,喉间的血腥味也被浅浅一口淡茶冲刷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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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宫之外。
现下天刚暗,但雪却下的更大了,大到算得上是灏京这么些年来最为浓郁的一场落雪。
而圆拱门上本就落了浅浅一层莹雪,乌梅藏于雪之间,香气不减;馥郁的香气混杂殿中粘腻的声音,这让新来服侍的小太监战战兢兢。
小宣子是刚刚调来服侍陛下的。
别人都眼巴巴谗着他这位置,可真当他离得龙颜近了,才求不得自个儿一直没来过这里。
陛下后宫里头佳丽有三千在,怎么就惦记上了男人的屁股。
听着大殿里头动静闹的更大,小宣子不免夹紧了自己的屁、股。
一旁的大太监喜公公见状,给了身边小太监一个眼刀子。
作为宫里的老人了,他似乎早就习惯了大殿之中的荒唐,甚至还估摸着时辰将新做好的浮尘从头捋到了尾。
一刻钟后,大殿里头终于安生下来,一阵不成节律的脚步声朝着外头袭来。
喜公公立刻端正了腰板,小宣子眼巴巴跟着学模学样。
殿门微开,随即那欢爱过后的腥膻味扑面而来。
一张过于艳丽的面容出现在绯红的门框一旁,脸的主人是最近陛下身边很是得宠的男宠闻栗,甚至还得了个封号“栗贵人”。
这人据说是陛下去天阑书院的时候见到了。
陛下一眼看中这张脸,然后便带回宫里头养着。
养着养着,就成了贵人。
还得了两个月的宠。
这人的确是万分的得宠,当今陛下不好女色,好男色宫里知道的人不多,但十多年了,伺候的人也能寻摸些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