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御衡问了, 容暮也不?想隐瞒:“江南多个郡县内乱不?合, 陛下就不?想将江南那处彻底收用?上回微臣去查处水患时,官官相护的情形就已经同陛下具体言明了,但是那次陛下急于将微臣召回,那些冗杂的官员都不?得除去, 这次就是个好机会,陛下岂能错过。”
解释是解释了, 但是容暮完全避开自己的私人原因不?言, 从公事上对楚御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也是他后来在南部个郡县走动时的感受, 不?同于治理水患时都是江南郡县跟着他四处查访, 他去年一年无名无姓在南部各郡县时走动, 看到的又同早些年一丞相身份大不?相同。
无人阿谀奉承, 无人遮盖背后的真相, 容暮能看到的都是最接近民众的实际真相。
而楚御衡也对容暮的话起了微动的心思。
看着已经被浓墨染黑了的新批奏折, 楚御衡沉沉吐纳了一口浊气, 放下狼毫笔后,楚御衡抬眼端量下头?恭敬的白衣容暮:“既然如?此,朕应下你南下的邀请。”
楚御衡回想自己同容暮日夜赶路的日子,白日沙土里头?奔腾,晚间安歇在朴素甚至破落的客栈里, 本能上不?愿让容暮再次经历赶路的苦楚。
担心容暮身先士卒,先赶着去那等最危险的地方,楚御衡当?下对容暮先下了叮嘱:“朕有?个要求,阿暮你不?要去水患的危险之处。”
容暮也一一应下:“微臣都记住了,这般的话,陛下不?若现在就下旨,微臣后日出发。”
看容暮这么急迫的模样?,楚御衡心口一梗,但他也只去早不?宜迟,遂随了容暮的意,伸手取了一旁的空白圣旨,立下一道旨意,还盖上了红色的国玺印章。
将新鲜出炉的御旨递到容暮手上,连带着自己的希望,都一齐被楚御衡交到容暮手上:“那江南的事,就交由阿暮你了。”
知道容暮这次去可能不?会如?几年前那般快就回来,楚御衡也不?会说让容暮早去早归;他只是忍不?住细细叮嘱容暮照顾好自己的事身子,不?要不?顾及自己身子太过为难。
想多看看容暮,楚御衡的眼神近乎不?做遮掩,容暮顶着这样?的视线不?大舒服,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了,楚御衡这样?不?合适,也太过放肆。
“既然如?此,微臣就先退下了,有?些东西?还要回去准备着。”
容暮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腰间的火烧玉也随之一荡。
楚御衡眼前一亮。
他还给容暮的玉佩被容暮亲自佩戴着,这已经比楚御衡之前料想的丢弃到别处要好得多。
将容暮要退下的想法忽略,楚御衡看着男人俊逸的面容,脑海中蓦然涌现出昨夜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