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年前的一幅画现在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天子对容暮最后的猜忌,也算有用处。
-
短短半个时?辰,雨落得很大。
每一滴雨落下都会在石路上溅起铜币大的水痕,风也呼啸,大雨瓢泼。
华峥走?了不过?一刻钟时?间,楚绡宓刚巧结束了早朝后就往楚御衡的寝宫敢去?,去?时?小宣子直挺挺地站在外头,不知手上端着什么,面色苦了吧唧的。
楚绡宓也随之凝眉:“小宣子,陛下今日?如何了?”
问是?这么问,但楚绡宓知道得到的答案依旧是?“老样?子”。
果然,小宣子重重叹了一口气:“陛下还咳着呢。”
尤其自华老将军走?后,陛下咳得比之前还凶些,送药来不喝,甚至在他?再次劝问的时?候,还摆手打翻了药碗。
大殿里可不比寒冬腊月的院落还冷些,小宣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添道:“陛下退了热,但刚刚送进去?的药还被陛下打翻了……这份是?新熬的,杂家怕陛下还是?不用药。”
“本宫进去?送吧。”楚绡宓知道他?也难做,于是?亲自接过?了瓷碗,“你记得再去?把御书房那些折子带来。”
小宣子感激不尽,小心翼翼地将药盏递送到楚绡宓手中:“杂家这就去?御书房里取折子!”
这药碗还热着,楚绡宓顾念着让自家皇兄早些喝上药,也顾不得烫手就进去?了。
每日?都来看望自家皇兄,楚绡宓不觉自家皇兄如何瘦削,但今日?在昏暗的大殿中,楚绡宓转过?林立的偌大屏风,忽觉自家皇兄似乎消瘦了许多。
榻上人本该有如刀刻的面骨有些脱相?,眉峰愈发翘挺,不甚清明的光下形成了两道挥散不去?的渊沟,下颌尖了,臂膀也不似以往宽厚有力。
整个人空洞洞的少了之前的精气神,似乎下一瞬就能和大殿中的阴暗相?融。
看到这样?死寂的楚御衡让楚绡宓有些难过?,她放轻了的脚步不由得落得重了起来。
而榻上人虽带着病,也很快就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
见是?楚绡宓过?来,楚御衡阖了手中的书册,原本合身的衣裳松松的垮在身上,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袖口还窜进了能溺毙外人的风。
“下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