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连隐正抱着膀子发抖,没有听清楚。
三月天的晚上,气温并不高,北城的寒风刮在连隐长靴和裙子之间裸露的皮肤上,刀割似的。
朗琢玉发现连隐心不在焉,目光滑下来,注意到连隐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着装。
他毫不犹豫,将风衣脱了下来,搭在连隐的身上。
风衣带着体温和朗琢玉身上清爽微甜的古龙水味道,把连隐包了个严实,他身子小幅度抖了抖,吓得。
连隐抬眼看向朗琢玉,一双蝴蝶翅膀似的睫毛扇了扇。
朗琢玉笑:“你穿得太少了。”
连隐不自觉往衣服里缩了缩脖子,感觉暖意从心口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很温暖,好像比别的衣服都暖和。
“我早说过你的裙子太短了,应该要过膝才对。”朗琢玉把话说完。
连隐:……
他刚刚在感动个什么劲儿来着?果然这家伙的真面目就是过分自信的大男子主义,温柔君子不过是骗人的皮囊罢了。
虽然朗琢玉里面穿了件毛衣,但在只有几度的户外仍算单薄,连隐穿着他的风衣,关心地问:“那你怎么办?”
“嗯?没事,我不冷,而且车子里有备用的衣服,你穿着吧。”朗琢玉说。
两人坐上朗琢玉的车,朗琢玉问起连隐的住处。这时候连隐才反应过来,自己迷迷糊糊就跟着他坐上了车,本来不想暴露住址来着,现在不得不说了。
连隐把自己出租屋所在小区地址报出来,朗琢玉似乎有些意外,但什么也没说,启动了车子。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朗琢玉才终于犹豫地问:“我听介绍人说,你是在一家上市外企工作,怎么你之前告诉我是在酒吧工作?”而且住的地方也和收入不太匹配。
连隐傻眼了,当时他只顾着随口胡诌,想把朗琢玉劝退,忘了自己应该维持童桐的人设。
现在该怎么办,出入高级写字楼的白领,应该不会和自己一样租住那种特别老旧小区里的小房子。这不是人设崩塌了吗?
连隐又开始疯狂想借口,眼珠转个不停,终于——
他垂下眸子,做出一副委屈又愧疚的神情,扣扣自己的指尖,犹犹豫豫道:“我撒谎了。”
朗琢玉一怔,听到连隐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