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上去换衣服和卸妆,不要让朗琢玉久等。
十多分钟后,连隐气喘吁吁地再次坐上朗琢玉的车,二人往北城西站派出所开去。
临近午夜,白日里人来人往的火车站都显得空旷起来,朗琢玉在停车场将车停好,二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灯火通明,有几名值班的民警,一两个还在醒酒的醉汉,还有坐在醉汉们对面,仰头打鼾的连天成。
连隐推门的动作引起了一位值班民警的注意,他二十出头的模样,出声问:“有什么事吗?”
听声音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位民警。
连隐看了一眼连天成,对民警说:“您好,我是连天成的儿子。”
年轻民警了然,走过来摇了摇连天成的肩膀,把他晃醒,指着连隐问:“大叔,他是不是你的儿子啊?”
连天成一个激灵,抱紧怀中的背包,清醒过来,见到连隐,露出一个笑,说话带着浓重的西城口音:“诶,是是是!”
连隐捏紧了拳头,默不作声。
“那就好,大叔你跟你儿子回家吧。”年轻民警很是欣慰。
连天成对他竖起大拇指,感激个不停:“谢谢警官啊,你真是大好人!”
然后他转过来,在一个民警看不到的地方,微微仰起头,眼球上翻,对连隐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奸笑。
连隐差点忍不住要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年轻民警并不知道父子俩无声的交锋,只关切地叮嘱道:“早点回家吧。”
“好好。”连天成点头不迭,对着连隐说,“听到了吗,警官让我们赶快回家了。”
连隐一动不动,朗琢玉捏住他的手腕,提醒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连隐这才松动态度,转身带着连天成离开派出所。
三人走在路上,连隐和朗琢玉在前,没有放慢脚步等待连天成,哪怕他在后面叫了几声,连隐也充耳不闻。连天成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跟到了地下停车场。
进了停车场,连隐便无所顾忌,转过来劈头便问;“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当初答应我的话算什么?”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停车场显得格外响亮。
连天成哼笑一声:“这不是你自己先食言的吗,我当然也不用遵守了。”
连隐气急:“我怎么食言了,一次性打给你半年的钱你自己花光了,后果自负,时间没到半年我是不会再给你钱的。”
“你没说清楚,怎么能怪我呢?”连天成耍无赖。
“你!”连隐想骂人,但及时意识到朗琢玉的存在,把话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