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琢玉知道这件事后也很震惊,如果真要按违反校规来警告连隐,那推荐名额肯定没了,北城大学不会要一个在高中时期就不守纪律的学生。
朗琢玉和校领导们找到连隐,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老实上交手机。
连隐说:“我交了。”
朗琢玉有些怒其不争,语气不算好,质问他:“你说你交了,那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枕头底下?”
连隐沉默,然后硬邦邦地说:“我交了,我没拿手机。”
朗琢玉将手机放在桌上,开机,问他:“这是不是你的手机?”
“是。”连隐承认。
“你说你交了手机,可我看了柜子里没有你的手机,这个手机你也确认是你的,你怎么解释?”
连隐咬咬牙:“我不知道。”
接下来无论朗琢玉怎么问,连隐都坚持说自己一定是交了手机的,没有玩。
但是让他解释为什么手机会出现在枕头底下时,他又会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
这种态度让教导主任越发笃定这个学生在嘴硬,对连隐的观感可谓是掉到了谷底。朗琢玉也失去了耐心,他每周收了手机之后第一时间会把手机放进带锁的柜子里,柜子的锁完好无损,不可能是有人撬锁把手机拿走了。
如果连隐真的交了手机,他的手机怎么可能出现在寝室的枕头底下?
只有一种可能,连隐在说谎。
后来教导主任和学校领导不在的时候,朗琢玉还专门单独找连隐谈话,让他承认错误,把态度放得诚恳一点,说不定学校会酌情考虑,不处分,推荐名额也能保住。
连隐却倔强地看着朗琢玉,问他:“我没有做,老师你不相信我吗?”
他一整天都是这个态度,说自己没有做,可所有事实都对连隐不利,朗琢玉就算有私心要相信他,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连隐真的没做。
朗琢玉移开目光,失望地说:“我怎么相信你?难道你交了手机,手机还能自己穿过柜子的门跑到你的枕头底下去吗?连隐,不要这么固执。”
连隐紧紧捏住背在身后的拳头,嘴唇翕动,最后深吸一口气,似乎千言万语涌上嘴边,却仍旧化作了一句:“我没有做,我不会承认的。”
“那就没办法了,回去上自习吧。”朗琢玉无力地将人请走。
最终学校以违反校规的名义,警告了连隐,并取消了他的推荐名额,排名第二的莫涵顺位补上。
这件事和五年前在食堂遇到连隐之间相隔了一年多,故此朗琢玉从来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考虑过,他当时只觉得连隐固执,在嘴硬,而且不懂变通。
但当时间来到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今天,往事重提,或许是时移世易,曾经重要的事变得淡薄,现在的心境也大不相同,朗琢玉将两件事连在一起,想到了别的可能。
“你是在怪我没有相信你?因为我说过,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帮你。”朗琢玉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连隐将自己更加紧地抱住,点点头:“是。不过现在想,那个时候我的确没办法证明自己没做,你不相信我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