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亲缘关系,将父子俩缠在一起,似乎永远也无法分割清楚,连隐曾为这一事实痛苦不已,没想到今日还能借此来恶心连天成。
“二椅子的老爸,别人不知道该怎么笑你呢。”
连隐笑着说完,转身,砰地一声,重重摔门离开。
“你!”
被关在房间里的连天成瞪大了眼睛望向门口,连隐离开了好半天,都未能反应过来。
而门外的连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扶着楼道里的栏杆,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五分钟后,连隐大体恢复了正常,他提着箱子,从出租屋的楼栋里走出来。
刚走出楼道,连隐的手机便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朗老师。
连隐滑动接听,将听筒放到耳边,听对面的人说:“连隐,你收拾好了吗,中午回来吃饭。”
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里,连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出声音。
“连隐?”对面的朗琢玉不明状况。
连隐努力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好。”
挂断电话之后,朗琢玉将眼镜取下来,放在书桌上,捏了捏鼻梁。
连隐颤抖的声音他听得很一清二楚,他知道连隐的情绪出了问题,一定是又遇到了连天成的胡搅蛮缠。
自己刚刚就应该坚持跟过去的。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朗琢玉家的大门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朗琢玉刚刚把饭菜摆上桌,听到门口的动静便抬步走过去。
随着“咔嚓”一声,门锁打开,门后缓缓露出连隐垂眸低落的模样。
因为低着眸子,连隐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朗琢玉,直到朗琢玉叫了他一声:“连隐。”
连隐抬起头,看见朗琢玉嘴角带笑,微微张开手臂,站在门口,静静地看向自己。
高大的男人身后洒满融融的光,就像是风雪夜中一个温暖的小屋,羁旅半生的游子无力拒绝。连隐也无法拒绝。
连隐的鼻腔刷地一酸,连鞋子都没换,箱子也扔在门外,自己闷头扎进了朗琢玉的怀里。
朗琢玉收紧双臂,将人紧紧环抱住。
连隐鼻尖盈满朗琢玉身上木质的清香,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堆书里,可周身又是温暖厚重的,和那些冷冰冰有棱有角的书籍全然不同。
这是一个怀抱,一个若只属于自己便是三生有幸的怀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隐仍埋在朗琢玉肩膀上不肯抬头,朗琢玉无声叹出口气,低下头凑在连隐耳边问:“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