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泠自嘲一笑:“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吧,又或者是我太了解我弟弟了。在得知那位同学是因为偷藏手机被取消资格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我弟弟。”
“我知道你习惯把学生的手机锁在柜子里,也知道我弟弟对那个名额有多渴望。这件事发生得太巧,巧到让人不得不怀疑。所以我去问了莫涵。”
莫泠抬手,白葱般的手指遮住眼睛,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丝丝颤抖:“他居然一点都不抵赖,直接承认了,就是他偷了你的钥匙去打开的柜子。”
“然后他求我,他哭着求我,说他需要这个名额,靠自己他是上不了北城大学的。他毕竟是我弟弟,读书十多年就是为了那一个梦想。而且当时推荐名额已经确定了,我想着不要再节外生枝……就帮他把事情瞒了下来。”
莫泠移开手,一双狭长丹凤眼中泛起泪光,她显得有些急切地倾身向前,对朗琢玉解释:“我是向你请求过,请你在名额的事情上帮帮我弟弟。确实我父母也为这件事给你送过东西。可是你拒绝之后,我们家人其实就放弃了,我和爸爸妈妈虽然想要走关系,但从来没有害别人的心思。”
一颗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轻抬手拂去:“是我弟弟幼稚不懂事……”
当初莫泠和朗琢玉分手,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件事。莫泠和双方家人将这件舞弊徇私的事当做了理所应当,一个一个朝朗琢玉施压。美其名曰以后都是一家人,自当互相扶持。
朗琢玉不堪其扰,以观念不合为由,和莫泠分手。也借由工作变动的机会,离开了父母身边。
“说完了吗?”朗琢玉再听不下去,冷冷打断。
莫泠骤然被打断,思绪缠绕,一时忘记言语,茫然地看向朗琢玉。
朗琢玉的表情与暖黄的灯光格格不入:“你现在才说出真相,还有意义吗?连隐已经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不可溯回的影响,你此时找我说这些,不过是为你自己心安罢了。”
“不,不是没有意义的。”莫泠有些慌乱,“我想要求得你们的原谅。我弟弟对这件事的执念太深了,爸爸妈妈认为他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你们可以原谅他,他就可以走出去,把这件事翻篇。”
“本来我们也认为旧事重提不再有意义,想将此事永远隐瞒的。但我前几天接到了我弟弟的电话,他非常突然地跟我说,你对我还有感情,希望我能来北城一趟,跟你把事情说清楚。还说了很多你和那位连隐同学的事,他把那位同学说得非常不堪,话里话外都像是在替你不值。”
“我和你当初分开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再无可能。所以听到我弟弟他说你对我还有留恋,我就知道不对。他到现在还在执念于三年前,爸爸妈妈希望他能走出来,这才让我到北城来。我到了北城就先来见的你,还没有和莫涵见过面,只是跟他说我到了。因为我想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莫泠的话情真意切,却字字句句都是自己的算盘。她来此只是为了能挽救家人,说出真相也只是为了让莫涵能走出执念,并不是想要洗刷连隐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