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就感觉到了呼吸不畅,赶紧伸出软绵绵的手去扒,但是棺材板实在是太沉了,用尽了力气都不能挪动分毫,整个棺材严丝合缝,仿佛浑然天成的墓地,没有给我留下半分的生机。
我心里渗得发慌,冷汗瞬间涔涔而下,冰凉的小珠子簌簌地滑过肌肤脉骸骨,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惊寒,仿佛爬过无数的细小尸虫。
我拼命的捶踹棺材的四壁,拼命的叫嚷,但实际上只有微小的声响,又因为隔了厚厚几层床被,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去。
渐渐力竭,胸口也闷的厉害,仿佛被谁的手用力地挞在心头,又像是被扼住了咽喉,稀薄的空气已经容不得我喘息。
我只觉四肢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更是黑得骇人,如同泼了永远晕不开搅不乱的漆重墨汁。
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身体都开始因失温而变得越来越凉,而外面棺材四角皆悬挂着的安魂铃,伴着一众喇嘛低低喃喃的诵经声,仿佛是送我上路的镇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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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熟悉的一睁眼……
等等,我还有机会再睁眼?
我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还是熟悉的土炕,还是熟悉的屋子,还是熟悉的豁口药碗。
卧槽卧槽卧槽,重要的卧槽说一百遍,我又重生了?
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我还是不敢动。
顺着端药的手往上看,哦,并不是熟悉的临秀川,而是熟悉的临家大嫂舒灵儿。
「你终于醒了!」舒灵儿就差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了,「你再不醒,缊之跟他大哥总得疯一个。」
「他们人呢?」我一开口,嗓子就像被车碾过一样干涩撕扯。
舒灵儿赶紧给我喂了水,说道:「他们去采药了,你憋在棺材里太久,喘不上气的时候还抓了自己,胸前都是挠痕,如果不用天仙藤,会留下疤的。」
她这么一说,之前困在棺材里的记忆瞬间就涌进了脑海,我几乎立刻就觉得窒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
「缊之把你救回来的。」舒灵儿道,「他拿斧子劈开棺椁把你刨了出来。」
「拿斧子劈棺椁?」我惊得瞪圆了眼,「缊之吗?」
总是斯斯文文、龟龟毛毛的临缊之?
他高高大大的身板儿虽然没问题,但他的温温吞吞人设是不是不怎么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