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也神色微滞,一直完美无瑕的表情面具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但还是很沉得住气:「敢问是哪位公主?」
我挑一挑眉:「长宁公主。」
她立刻就笑了,这笑里多少带十成十的嘲讽:「原来是长宁公主,久仰大名。」
那是!长宁长宁,鸡犬不宁,就问你怕不怕?
但是说实话,其实我一直很想低调隐晦,奈何太过倒霉,总被天象所累,打个喷嚏都能命犯紫薇,四面八方被捶,我太难了!
说到底,还是皇上不喜欢你,你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我爹是通敌叛国的罪人,要不是因为我自幼养在太后娘娘身边,根本就不会被赦免死罪,还给保留了公主的封位,皇上已经很宽仁了。
所以我知道我不受宠,但我没想到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不受宠,不受宠到沈夫人一点都没在怕的,而周遭围观的人听见我的名号,顿时也都松了一口长气。
这反应很伤人诶。
沈夫人不着痕迹地扫了扫众人,又跟丫鬟对视一眼,丫鬟立刻笑眯眯道:「想来也不会有人假冒狗命……呃……长宁公主,咱们就信了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猪话?
沈夫人浅笑着点一点头:「公主大驾才到此地不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小女前月才嫁到镇北王府去,若真算起来,咱们也是沾亲带故的。」
我一听这名字眉心便狠狠一跳,镇北王姚净弃是我铁铁,雌铁。
对,字没表达错,她是女的,从小女扮男装承袭了老镇北王的爵位,这事儿除了她的将军姐姐姚屏辛,她亲娘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足以见得我们有多铁了。
「所以你就是镇北王的丈母娘?」我问道。
沈夫人点一点头:「正是。」
既然算来算去都是亲戚,看在我铁铁的份儿上,我他娘的也绝对不能放过你!
我铆足了劲儿,狠狠抽了沈夫人一巴掌,她的脸上立刻就浮起了鲜红的手指印,没几息便肿了起来。
我却犹不解恨,之前圣旨赐婚,这对狗夫妻不想亲女儿去北境那苦寒之地,就把快病死的庶女沈孤亭装成嫡女,嫁给了我铁铁姚净弃。
可沈孤亭自幼体弱多病,到了镇北王府没过两个月,人没了,给我铁铁打击的差点殉情。
最后是因为怕沈孤亭不能进宗祠,我铁铁明知这对狗夫妻做的腌臜事,还硬把他们这欺君罔上的罪名瞒了下来,自己却难受的要死要活,前阵子来参加我婚礼时,日日借酒消愁,时时烂醉如泥,可给我心疼坏了。
欺负我可以,但欺负我铁铁就是欺负我,简直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