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熠读高中的时候是宋家最艰难的时候。公司产品和人命扯上关系,摊上巨额赔偿金不说,公司的股价产品的销量都在下跌,宋氏濒临破产。宋父沉迷赌博,宋母一心想着离婚好丢掉债务安度晚年。
明面上和睦了十几年的家庭就这样短短几夕便支离破碎。
做哥哥的宋曜那时还在国外读大学,宋父留恋各大赌场,宋母借着最后一丝面子活跃在社交圈为自己寻找机会。
家里的别墅早已走光了佣人,每日回到家灶台是冷的,灯是灭的。
这是宋熠的十八岁,心死如灰,绝望如斯。多年来父母恩爱表面被撕碎,露出下面不堪的人心算计。
学校里也有一些富二代对他开始阴阳怪气,让他回去告诉自己的母亲离他们的爸爸远一点。
“你妈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婊子,当我没妈整天和我爸走那么近?”
“你没钱了你告诉哥几个,别让你妈出来卖啊,哥几个这点钱还是凑的出来的。”
大家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又像看戏那样消遣他。
高二学期末放假那天,学校里都很热闹,学生们都在收拾东西,有人喊他去科技楼的教务处。
宋熠数学一向很好,也代表学校参加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数学竞赛,这次他以为又是有什么竞赛通知。
到了之后教务处的大本紧闭,有个学长过来告诉他今天放假教务处下班早,竞赛方面的通知由他来详细告知。
这一告知就告知了一个多小时,学长絮絮叨叨不厌其烦的反复强调,宋熠本着尊重只得耐心听下去。
等他和学长告别回到教学楼的时候,楼里人都走光了。他准备去教室收拾东西,进去之后发现可能是由于打扫卫生,自己的书包和书都被放在了后面的架子上。他刚走到架子旁边,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
走廊外面一群男生背着书包嘻嘻哈哈的嘲笑他:“宋哥慢慢收拾吧,我们先走了。”
他过去推门,纹丝不动。窗子外面的凹槽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卡住了,推不动。
一行人勾肩搭背的笑着走远,留宋熠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教室。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巡视的保安大爷,他只好尝试了一下用椅子砸玻璃,但是木质的椅子根本不是这种类似钢化玻璃的对手。
宋熠无助的坐在地上任凭着黑暗将自己包围。
“同学,你还好吗?”
从浅眠中被喊醒,宋熠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手里手机的闪光灯有些刺眼,头发散落在颈间,眼里满是关切的询问。
白窈当时在准备出国,急要一份资料,她去保安室拿老师办公室的钥匙。保安室里的监控最中间的部分都是清一色的教室,一样的角度,一样的桌子摆放。白窈对于相似事物之间的细微差别很敏感,几乎一眼就看见了监控里教室角落缩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