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了沈文彬之令来为楚窈做智囊的文士:“……”
看着笑意盈盈的楚窈,文士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将军,这样不太好吧?沈军师之前说过……不让您直接上手抢粮食的。”
“这怎么能叫抢粮食呢?”楚窈摊手,语气轻松,“我这分明是他乡遇到了旧怨,这旧怨说话不怎么好听,触怒了我。我能打得过他,就上手把他打了一顿出气。没想到他是个胆子小的,为了不被我打,居然愿意送给我粮食。”
“——请问,我这一行为,有毛病吗?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会这样说的。”楚窈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总结道。
作为智囊的文士:“……”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明明有很大的问题!文士有些无奈地遥遥望向端城的方向——军师!依楚将军行事方式,我在此处估计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钱庾吏,你说呢?”楚窈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他,“以钱家的才势,出一些粮草不为难吧?——便是现在没有,你先给我开了昌肃的粮,后面再补上,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你说……对吗?”
钱庾吏:“……”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昌肃的粮来的,而是奔着我们钱家的粮来的,是吗?
“是的呀。”楚窈从他那张肿胀脸中读出了他话中未尽的意思,轻快地回答,“钱庾吏之前既然认得我,就应当知道我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为了少受点苦,还是尽早松口吧——我还要赶着去另外两个地方呢。”
“你要多少?”钱庾吏从地上支起身子来,含恨开口。
“听这话的意思是,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楚窈故作讶异地挑起了眉。
你想得美!钱庾吏简直要被她无耻的模样气得吐血,然而面上只能尽力放平了语气:“这是不可能的,若是缺口太大,我也补不上。”
楚窈其实心中清楚,她打一开始也没指望着能在昌肃寻到足够的粮,只不过是先压一压钱庾吏的气势,也好尽量多薅他些毛。
将此间消息写成信传回端城之后,楚窈留了几个人在此等着与前来接粮之人汇合,自己先带着剩余的人往宁甸而去。
宁甸之行便不如昌肃顺利,那里的庾吏虽没有什么私心,却是个胆子小的——他根本不敢在没有朝廷命令的条件下开仓放粮,哪怕楚窈软里硬里将此事的利弊都与他掰扯清楚了,他却仍是固执着,哪怕是北狄就打到这里,没有命令他也不开仓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