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纤灵听她这么说,便叹了一口气、转而将她扶起:“那窈窈便去吧。说实话,我也很想不明白,他自己分明也是个守边的将领。”
楚窈掀起营帐帐篷不过发出了微小的声音,正站在一旁的陆泛忽然偏头看来,见着她后唇边弯出一个笑意、抬步朝她走来。
楚窈心中便缓缓平静下来,方才因呼延成业所起的负面情绪渐渐沉淀下去,敛了眉间燥意。
帐外关洪飞犹自不可置信地大声质问道:“你对得起战场上辛辛苦苦拼杀的将士们吗?你这个狗东西,你有良心吗?!”
呼延成业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关洪飞在一旁怒声辱骂。
楚霁也已收拾好了方才外露的情绪,冷着眉眼站在一旁。
此处早已被清场,士卒们都被支到了其他地方,如今仍在此处的都是熟识之人。可就算在这般情况下,呼延成业仍是一言不发,手指深深地扣在青石板砖缝间。
关洪飞再也忍不了他这一句话不说的模样,咬着牙上去揪住他衣领将他提起:“你他娘的说话啊!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公爷对你有大恩,兄弟们也未曾负过你,世子和大小姐更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忍心下这种手?!”
“此事是我错了,你要打要杀,尽管由你。”呼延成业别开脸去,语气宛如垂暮之人。
“理由?老子要听理由!”
“……没有理由。”呼延成业垂着头低声说。
“我不信!”关洪飞被他这要死不活的模样气得想直接一拳上去,却被楚窈制止了,“关副将,少安毋躁。”
关洪飞愤愤地松开呼延成业的衣领、将他推到地上,楚窈抬步缓缓走到他面前,安静地看了他片刻,忽而开口道:
“是为了温婶婶吧。”
呼延成业猝然抬头。
楚窈心中了然,继续推测道:“温婶婶的身子一贯不大好,这些年来你遍寻各地名医——找到了北狄人?或者是……所需要的药是北狄特有的?”
呼延成业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艰涩开口:“我无论如何都可以,但我不想看阿蕙继续这样难过下去。”
楚窈闻言也静了一下,方才一直处在暴躁中的关洪飞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