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要把你蹂躏得三天三夜走不了路。”
“你要有那本事,我就天天让你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明天晚上乖乖的,洗干净点,躺好,等着我。”瑶瑶奸诈地窃笑。
“好,我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等着你来蹂躏我。”
瑶瑶又荤了几句,挂了,飞机要起飞了。
贝拉拉站着刷朋友圈,想到三四个月没见的瑶瑶也回来了,不由得唇角微翘。
一位男医生从配餐室悄无声息地走出来,冷漠地打量她。
原来这位看似清纯的家属这么污。
她低着头,笑得眉眼弯弯,小脸白里透红,身上穿着宽松的姜黄色卫衣,下面露出白皙的大长腿。
贝拉拉察觉到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蓦然抬头,有一股泪流满面的冲动。
她恨不得拿头去撞墙,一头撞死算了。
刚才她对瑶瑶说的那些话,男神都听见了!
为什么第三次遇见他,却被他听见那些污得不能再污的话?
老天爷要玩死她吗?
“……陆医生,我是不是打扰您了?”贝拉拉拘谨地捏着手机。
“不算打扰。”陆北枭眼神清冷,径自离开。
仓促之下,她跟上去问道:“陆医生,关于我大姨的病,我想问问。”
偌大的办公室没有人,他走进去,“进来吧。”
“今天您值夜班吗?”贝拉拉脱口问道。
“不是,待会儿就下班。你大姨的直系亲属呢?”陆北枭语声温和,是对待病患、家属才有的温和。
“我大姨很多年前就离婚了,亲人只有我和我妈。”她明白他的话中深意,乳腺癌切除手术,当然是要直系亲属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儿女不在身边?”
“大姨跟儿女断了联系有几年了,联系不到了。”
他点点头,难怪了,“你想问什么?”
贝拉拉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脸,忽然间失去了勇气,说不出话来。
是啊,惦念了六年,幻想了六年,又无望了六年的男神,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在这样宁静的空间跟她说话,她局促到心尖颤抖。
热血涌向脑袋,她的小脸红彤彤的。
突然的安静,让陆北枭觉得诧异。
他抬头扫她一眼,拿出病历翻了翻,“你担心你大姨?”
“我大姨虽然看着爽朗,想得开……”贝拉拉清清嗓子,舌头有点打结,“我知道她担心自己的病,她不想离开我们……手术后,复发的几率高吗?”
“她这恶性肿瘤应该是早期,切除病灶后进行化疗或放疗,大多数能治愈。至于会不会复发,任何医生都无法保证。”陆北枭严谨道。
“我明白,谢谢陆医生。打扰了,您早点下班。”
他没有回应,又拿出其他病患的病历翻着,时不时地看电脑。
贝拉拉已经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慷慨就义似的一口气说道:“陆医生,刚才我在跟我的闺蜜打电话,不是您想的那样。”
这么解释,会不会更让他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北枭在键盘敲字,头也不回道:“跟我有关吗?”
贝拉拉:“……”
她好似被敲了一记闷棍,眼前全是星星。
行尸走肉般地回到病房,用被子蒙住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在男神的眼里,她没有半点形象了!
一天之内遇到男神三次,第一次她顶着鸡窝头,邋里邋遢;第二次她险些撞到他,狼狈不堪;第三次她索性“自暴自弃”,出演污污的车神……
老天爷这是要判她死刑咩?
这夜,她睡得很不踏实,梦魇连连。
钼靶和B超检查没有异样,但MRI检查左乳肿块打到了4C,高度怀疑为恶性肿瘤……
如果术中快速病理的结果是恶性,会马上进行全乳切除手术……
由于肿块的位置靠近乳头,很有可能连乳头也切掉,你要有心理准备……
你这么年轻,我建议你做乳房重建……
手术室的温度很低,她躺在手术台,被子掀开,露出上半身,她不那么紧张,可是很冷,冷得全身发抖……
大约一二十分钟,她一直在抖……
肋间麻醉,但手术刀切除肿块的时候,她很清醒,叫出声:“疼……”
她的脸上盖着中单,看不见主刀医生、护士,只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很快就好,忍一下。”
他低沉、磁性的声线格外的好听,好似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安抚了她的心,让她不再那么害怕。她咬牙忍着,果然没多久,最剧烈的疼痛过去了……
多年前的记忆纷至沓来,在她的梦里闪回、激荡。
越发的刻骨铭心。